“这有什么?”她顿了顿,有些犹豫,“玉儿你们成婚也有一段日子了,还没消息吗?”
“我们不急。”我的脸有些烫。
她忙安慰我道,“这时候没消息也好,免得在海上颠簸。还好你上面没有公婆压着,否则难免会有些言语。”
我不满的嘟起嘴,“这个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偷偷的让佟惠给我把过脉,脉相说我很正常,没什么问题。既然不是我身体有问题,我也就放心了。孩子是老天爷的恩赐,什么时候有孩子不是我能掌控的。
“话虽这么说,但做长辈的就不会这么想。我当年婚后半年没生养,你祖母……”她说到这里,不再朝下说。脸色有些复杂,有些古怪。
“娘,您是不是担心她们?”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一眼。我对萧家的人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对她们的生死漠不关心。但难保娘心里是怎么想的。
“担心是有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也是一家人。你祖母当年对我还算可以,硬是等我有了你哥哥后,才许其他女人有子嗣。就冲着这点,我至今还感激的很。”
女人活在这世上真是不容易,就为了这点小小的恩惠,她还记在心头。
“娘,您…父亲…”除了萧老夫人,她是不是还担心着萧正?
“玉儿,不管如何,他是你们的生身父亲。”她语重心长的劝道,“不要再记恨他,如今他生死未卜,我也希望他能平安。”
记恨他?那倒不至于。恨也是个挺激烈的情绪,我没有这个兴趣làng费在他身上。
静了片刻,我问道,“如果他无事,以后还来求您原谅,您会不会和他破镜重圆?”这句话梗在心头许久了,一直想问,可就是开不了口。
温情摇头淡淡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他已经有妻子了。就算没有,我跟他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追问道,既然开口问了,就问个明白吧。
“覆水难收。”她的声音虽轻,但字字掷地有声。
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萧正,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放弃的是个多么好的女人啊。你配不上她,你只配那些破烂货。囧。
“那些萧家的人,您不讨厌她们吗?”我放下心中的重担,开始嬉笑道。
“都是不相gān的人,用不着讨厌她们。”
那就好,萧家那班男男女女都不是好人,万一将来她们过来依附,娘她如果心一软,我就头疼了。
“玉儿,我知道你的性子,放心吧。”温情微笑的道,“在娘心里,你和你哥哥才是最重要的。”她居然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娘。”我感动的眼泪汪汪。
她用手弹弹我的脸,“你嫂子那边你有空就和她谈谈,她不仅要担心你哥哥,还要担心她娘家。心情不好难免性子有些yīn沉,我不好说话,你去开解开解。”
“好,娘。”
“其实娘心里也忐忑不安的很,不知去个陌生的地方住的习惯吗?”
“我们当年也是在广州重新开始的,有什么不能适应的。如果真的不习惯,那就回来住。”我不在乎的笑笑,“广州离的那么远,战火应该烧不到这里,我只不过怕有些不安好心的人趁机混水摸鱼搅的不得安宁罢了。”
“这话倒是,莫夫人前些日子说,外面市面上乱的很,有些百姓都买不上粮食,饿到家中的孩子。这场战争如果不尽早结束,我真怕朝庭一蹶不振,难以收拾后面的局面。”
我只记得大致的走向,但不清楚具体的时间。我依稀记得这场战乱维持了好几年,后来郭子仪和李光弼领兵收复了失地,但大唐从此衰败,内忧外患朝不保夕岌岌可危,皇室也失去了对地方的主控权。各地节度使各自为镇,民不聊生百姓困苦,。
换言之,就算战争结束了,老百姓还是没过上太平安稳的日子。广州自然也不能例外,这也是我想离开广州去澳门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娘,我们只是平凡的老百姓,这些事我们也无能为力。”我无奈的劝道,她想的太多了,还是我没有古人对这个朝代的归属感?
“我也知道,只是想到我父亲当年的心愿,不胜感慨。”
“外祖父?他老人家有什么心愿?”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我不禁好奇起来。这个曾经的帝师,心中会有何心愿?
温情极少谈到父亲,连带着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在长安时听到过他许多的故事,但是真是假还有待确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他希望国泰民安,国家qiáng盛,四海来朝八方来拜。”温情眼中星芒闪动。
我抿抿嘴,这愿望是好的,可是不太现实。不过那些有风骨的古代文人都是这样想的吧,虽然我不是这种人,但我尊敬所有这种忧国忧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