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的头低的更深了。
说话!”
说什么?!”潘安心里很后悔年轻时的恃才傲物,没有静心去接受他人的才能,但是被王济这般咄咄bī人,他自然要嘴硬到底。
说你后不后悔?”
我后悔又能如何?不悔又能如何?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缘何这般羞rǔ于我!”潘安眼角一抹艳红,哪怕人到中年,哪怕破衣烂衫,哪怕怒到极致,也还是那么漂亮,如浴火的凤凰。引动了旁边不少人的恻隐之心,美人就是有这样的优势。
王济不怒反笑:哟哟哟,这就受不了啦?那我当年被你写在宫门前的大殿柱子上骂,被同僚耻笑,被父兄责备时,我的百般委屈又该如何自处呢?投河自杀吗?还真是抱歉啊,我活下来了,等到了今天!”
潘安一愣,他没想到当年仅仅是因为他一时的意气之争,会对王济造成那样的伤害:你从未说过。”
我为何要说?给别人看笑话吗?”
再没有谁,会比眼下的潘安,更了解王济这话的心情了,因为他眼下就是如此,他不能倒下,不能弯了脊梁,因为他不想被人看了笑话。
跟我走吧。”王济终于报复”够了,态度也就软了下来。
恩?去哪儿?”
你有地方住吗?”王济不答,只是反问。洛京寸土寸金,此前潘安作为杨骏主簿,一直住在杨家,如今被赶出府门,他所能带走的细软很少,一时间在洛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潘安万万没想到,王济竟然是来施舍他的,他理解不了,也不愿意接受:我会住在客栈!”
王济面露古怪:你竟然要委屈你的妻儿与你一起住在那么一个狭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