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进陪着笑脸:“方夫人,你说这诸群监守自盗,裘某认为不可能。这赋银可不比其它的,如若盗窃,一旦被朝廷得知,不但是死罪,就连家人也要受到牵连。”
“也许这诸群可能利欲熏心,动起了这三十万两赋银的心思,但是他能让那三千兵士也冒着这死罪,和他一起去盗窃这三十万两赋银?”
“这……”柳莺儿哑口无言。的确,说是这诸群和三千兵士之中,有人胆大包天,打这赋银的主意,也有可能。
但是让这三千兵士一个不落地冒着自己被砍脑袋,家人遭殃的风险去盗窃赋银,明显不大可能。
可在这柳莺儿羞惭不已的时候,方铮的目光却是炯炯:“不,在这个世上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的。”
……
不要说这裘进,恐怕是这个时代没有几个人会认为,可以使得数千人冒着巨大的危险联合起来去做同一件事情。
也就是这种看法使得这裘进走近了误区,他一门心思想找出这三千士卒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神秘失踪,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三十万两赋银失踪是这诸群和三千兵士联合起来一起而为。
不要以为这是一个笑话,因为在方铮原先的那个时代,这种事情可谓是层出不穷,而最为人耳熟能详的就是那**组织的洗脑式教育。
不要小瞧这种洗脑式的教育。要知道,在后世,无论是那男女还是老少,是那见多识广,学识渊博的学究,或者是那大字识不了几个,老实憨厚的白丁,只要一旦被诓进了那**组织,就像着了魔一般,心甘情愿地任人驱使。
当然了,在这个时代,恐怕是不会有洗脑的**组织的存在的。但是……
方铮思索了一会,问道:“裘知府,你这荼州有没有那犹如昔日的弥勒教一样的教派在活动?”
裘进摇头:“侯爷,自从你昔日在岳州彻底铲除了那弥勒教之后,我大楚已经再无任何邪教作祟。”
方铮敏锐地抓到了对方话语之中的关键所在:“裘知府是说,这荼州有教派活动?”
“这个……算是有吧!”裘进点头:
“侯爷,前几年,我荼州冒出了一个闻香会。”
方铮皱眉:“闻香会?”
“是闻香会,不过侯爷,这闻香会可不是什么邪教。那闻香会一向提倡这与人和善,鼓励人们遵守朝廷的法度。”
“正因为这闻香会一直遵守朝廷的法度,故而裘知府你没有取缔它?”
“正是。”
“那本侯再问你,诸群和那三千兵士之中,有多少人加入了那闻香会?”
“这个……这个……侯爷,那闻香会一向提倡那与人和善,和睦相处,又不强行让人入会,因此深得我荼州百姓的欢心。而大凡有点空闲时间,又非常有好奇心的人,十有八九和那闻香会的人有过接触。”
“而侯爷也知道,我荼州地处江南,乃殷富之所,太平之地。而自然我荼州的兵士自然有太多的闲暇时间……”
方铮厉声喝道:“裘知府,如此说来,这诸群的三千兵士十有八九都和那闻香教的人接触过?他们十有八九也会受到闻香教人的蛊惑?”
“这个……这个……”
张承‘咣’地一下抽出腰间的宝刀来:“裘知府,为何吞吞吐吐?侯爷问你是与不是,径自答便是。如若再含糊其辞,休怪张某的宝刀无情。”
裘进再也不敢迟疑,连连点头:“回侯爷,应该是这样没错,应该是这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