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碍于这项禹的病情,文武百官不敢将这一切据实相告。但这纸又岂能包得住火?三天之后,这项禹终于从一个说漏嘴的内监那明白了一切。
“反了,简直是反了。”刚刚身体有点好转的项禹差点又一口气背过去。
“这个方铮,他知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他知不知道,这样做,会给我大楚国带来灭顶之灾?”
“陛下切莫动怒,千万不可动怒,这龙体要紧。”一看到项禹的这样子, 那丽妃赶紧上前,劝慰道。
可是虽然这丽妃苦苦相劝,却不能平息这项禹心中万般的怒火。
“来人,传朕口谕,这方铮素来为人狂傲,目无君上,已是大不敬之罪。而现如今,居然违抗圣旨,公然激怒回纥人,使得我大楚国有倾覆之危。朕特擢令刑部将其拿下,就地枭首,以正国法。”
“是。”伺立一旁的内侍连忙应声而退,准备去往那刑部,可却不防此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
看着阻止内侍而往的秦夫人,项禹皱眉:“月儿,朕知道,昔日在岳州之时候,这方铮曾经数次救烨儿于危难之中,对烨儿可算是有大恩。”
“可是,月儿,你也应该知道,这方铮不但为人狂傲,更是目无君上。当然了,虽然他方铮屡屡对朕不敬,可朕皆将他当作年轻气盛,故而对他百般忍让,不予计较。”
“可如今这方铮却更是胆大妄为,公然违抗圣旨,截杀我大楚派往回纥的和亲团。月儿,你知不知道,他方铮这样做,可是闯下了弥天之祸?”
“弥天之祸?”秦夫人皱眉。
项禹强压怒火:“月儿,这方铮为一己之义愤,公然拦截去往回纥的和亲使团,这可是彻底激怒了回纥人,更是使得我大楚如今的处境有累卵之危。”
“月儿,他方铮罪大恶极,怙恶不逡,朕又岂能饶他?”
秦夫人淡淡道:“那陛下的意思是想要砍了他方铮的脑袋,然后去向回纥人赔罪?”
“这……这……”项禹无言以对。
“陛下,这方铮对大楚有赫赫之功。可陛下您却置之不见,想要做这屠戮功臣之举。陛下,妾身想知道,您这样做难道不感到羞愧?难道陛下的心中就不感到害怕?”
项禹大怒:“朕怕?朕为保大楚江山社稷稳固,黎民百姓安康,才决定要诛此贼子,为何要羞愧?再者,朕身为大楚国的天子,坐拥天下,威震四方,受万民敬仰,又有何可怕?”
“朕承认,这方铮对我大楚有薄功,但如今他拦截回纥和亲团,闯下了弥天大祸,实乃我大楚国的佞臣贼子,朕如
果再饶他,如何对得起大楚的万万百姓?”
秦夫人冷笑不已:“陛下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的百姓才要将方铮斩首,可是陛下难道没有看到方铮为使我大楚国的百姓不再受骨肉分离之苦,才怒而拦截这和亲团的?陛下知不知道,如今的我大楚百姓已经将方铮看做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这天下百姓对方铮如此感激,可陛下还欲将之斩首,陛下真的不感到羞愧?陛下真的不怕那天下百姓的怒火?”
“混账,那帮愚民懂什么?一帮鼠目寸光的家伙,没错,他们今日因为他方铮保住了自己的女儿而窃喜,可他们想没想过,他们今日激怒了回纥人,他日很可能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朕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这大楚国,朕只能拿他方铮的脑袋,去平息回纥人的怒火,如果那些愚民要骂朕,就让他们骂好了,朕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的。”
“朕相信,总有一天,这些愚民会明白朕今日的良苦用心。咳咳咳!”说到激动之处的项禹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那站在一旁的丽妃见到这,可慌了,她连忙扶着项禹坐下来:“陛下切莫动怒,陛下切莫动怒,龙体要紧。”
丽妃看着秦夫人,一脸的埋怨:“姐姐,薛御医曾说陛下如今的身子骨差,最忌动怒。可你却为什么还要激怒陛下?”
看着这,秦夫人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