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卫军既然是守卫京畿的一支精兵,所以驻扎之地不可能离京城太远。在南安城北面不足十里之处,就是这武卫军的营盘所在之所。
武卫军的人数大约在五千左右,分为三营,分别为骑兵营,步卒营与那弓弩营。这三营兵士的统领皆为正六品昭武校尉。
这武卫军的统帅原为怀化将军霍礴,而自从霍礴半年之前,告老还乡之后,这统帅一职就由文华殿大学士徐伦兼任。
可虽说这武卫军归徐伦统领,但这徐伦乃朝廷重臣,公务繁忙,不可能时时来过问这武卫军之事。因此,这武卫军日常的军务,都由那三位校尉来打理。
而昨天,武卫军的三位校尉大人就接到了圣旨,说陛下已策封光禄大夫方铮为宣威将军,为这武卫军的新统帅。
而今天,就是这武卫军新统领方铮方大帅到来的日子。
此时,武卫军的那校场上旗番招展,全军肃立。看那五千余将士们个个衣甲鲜明,枪矛锃亮,气势逼人。
而在阵前,更有三个骑着战马的将军,在靠近辕门的地方静静等待着。
一骑神俊的黑马打了个响鼻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见此,弓弩营统领洪亨连忙拍了拍马首,安慰着自己的爱驹,然后微微歪了歪身子,向身边一位一脸肃静,如同石雕铁铸般的将军懒洋洋地道:“张承将军,我说咱摆这么大阵势做什么?”
步卒营统领张承摇摇头:“洪将军,今日可是我们武卫军的新统帅方铮方大人到来的日子,自然不能乱了规矩。”
洪亨不以为然:“张将军,那光禄大夫方铮只不过是一碌碌无能之辈,我等犯得着如此敬畏他吗?”
“无能?”张承苦笑不已:“洪将军,那方铮虽处弱冠之年,却能辅佐忠靖侯去那弥勒之患,提那新赋税论。就连那些连朝廷都要头疼不已的江湖人物遇到他方铮都不免惨败而回,如此文武双全之人,又岂能是平庸之辈?”
洪亨摇摇头:“张将军,你未免太高看那方铮了。灭弥勒邪教,剿江湖贼寇,的确使那方铮大出风头。
但是想想,如果你我二人面对那样的情形时,未必做的比他方铮差,或许比他方铮还要好。”
“张将军,我承认那方铮勉强也算是个人才,去指挥一般的军队也尚可。我武卫军乃大楚国精兵之中的精兵,更担当着护卫天子,守卫京畿的重责。如此重要的一个职位,非那种才能杰出,深孚众望之人,不可胜任。”
“可陛下缘何要将如此重要的职务交于那方铮?”
张承大喝:“洪将军,我等皆是陛下的臣子,岂能妄议陛下之事?”
最后那个面孔白净的将领嬉笑着凑了过来:“二位将军,范某怎么听说将我武卫军交于那方铮并非陛下的本意,而是徐大学士以退隐相逼?”
“范某不知那方铮使了何种手段,居然能使徐大学士为了他,不惜对陛下进行威逼。”
洪亨大怒:“范将军,徐大学士智冠天下,心系万民,为我大楚国更是鞠躬尽瘁。此等受万民敬仰之人,又岂能由你污蔑之?”
张承也是怒不可遏:“范铸鸿,你岂能用你那龌蹉的小人之心去揣测徐大学士?,我劝你最好收敛点,否则张某就对你不客气了!”。
范铸鸿顿时闹了个没趣。许久之后,才讪讪道:“二位将军,我等行伍之人,曾无数次在战场搏杀,曾立下无数战功。可如今却要让我们听那毛头小子方铮颐气指使。”
“二位将军,你们甘心吗?”
洪亨,张承默然。
“对了,二位将军。”范铸鸿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二位将军可知道昨晚那大皇子的智囊邱懿邱先生来找过我?邱先生说,只要我们……”
‘刷’地一声响,一把明晃晃的宝刀直接抵住了范铸鸿的咽喉,使得范铸鸿不敢动弹一下。
张承面色铁青,一字一句道:“范铸鸿,我告诉你,武卫军忠诚的永远只是陛下,而不是那大皇子,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休怪我刀下无情。”
‘咣当’一声响,张承的宝刀终于归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