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禹看着项烨的目光充满了欣慰:“烨儿,为父如今上了年纪,身体也日渐衰落。你不如就留在京城,也好照顾一下父皇如何?”
“儿臣遵旨。”此时的项烨更是心潮澎湃。项烨明白,创造属于自己辉煌的时候即将到来。
“对了,烨儿,朕昔日身为太子时,曾在那乌衣巷购置了一座别院,以备闲暇之时居住。可自从朕登基之后,那地方却是再也没有去过。”
“烨儿,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多年,那别院想必已经破烂不堪。但朕认为,只要认真拾掇拾掇,应该还可以居住。”
“烨儿,如果你不嫌委屈的话,将那作为你忠靖侯的侯府吧。”
“儿臣谢过父皇!”项烨大喜。虽然父皇说那座别院已经二十几年没人入住。但想想,那里可是当今天子住过的地方,又有谁敢让那里荒芜破败下去呢?
项烨强忍激动:“父皇,儿臣昔日在岳州之时,曾得到手下幕僚方铮偌大的帮助……”
“皇儿,我不是封他方铮为三品大员了吗?如此厚赏,难道还不够?”项禹皱眉。
项烨微微摇头:“父皇,如果是平常之人,能成为三品大员,哪怕只是一个虚职,这辈子都是值得荣耀的事情!可那方铮不同,其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如果只给他一个三品光禄大夫的虚衔,岂不是让明珠沉于沧海?”
项禹微笑看着项烨:“皇儿,公允地说,那方铮能辅佐你,灭那弥勒教,保我大楚根基,更是提出那新赋税论,使得我大楚国能国富民强,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既然父皇认为他方铮是一个人才,那为何不愿重用?”
看着迷惑不解的项烨,项禹叹了一口气:“皇儿,你知道为君者,最喜欢的是什么样的臣子吗?”
项烨不假思索:“当然是治国之能臣。”
“错!”项禹断然摇头。
项烨奇道:“父皇,不是能臣,又是什么?”
“是忠臣!”看着项烨,项禹慈爱地笑了:“皇儿,能臣固然有那安邦定国之能,但你要知道,这能耐越大的人,心思也就越大,也就更容易无视各种束缚。”
“可那忠臣则不同,他们最值得称道的是他们的忠心。能耐差
点没关系,只要有那颗赤胆忠心,纵然有害,也有害有限。”
“可那些没有忠心的人,他的能力越大,就越是让人不放心。”
“父皇,那方铮对儿臣的忠心天地可鉴,他没有半点做作之心。”
项禹反问:“皇儿,就算他昔日对你忠心耿耿,可谁能确保以后?”
“这……”项烨无言以对。
项禹轻轻地拍拍项烨的肩膀:“皇儿,父皇给你一个忠告,人都是会变的,这世上永远也没有永远的忠诚。”
“可是……”
“可是就因为怀疑方铮的忠心?而弃如此大才而不用?皇儿,父皇还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
“皇儿,他方铮还年轻,时间多的是,我们无须着急。我们只需慢慢地等,慢慢地熬。将他方铮的傲气慢慢耗掉,将他的棱角慢慢磨平。”
“皇儿,父皇给你一个忠告。这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往往很难去珍惜的。当那种千辛万苦才得到而来的东西,人们才会懂得去珍惜,才更会不舍得轻易将它抛弃。”
项烨心悦诚服:“儿臣谢过父皇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