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在苦苦等待。可他却不知,身为项烨母亲的秦夫人,此时的心中却是五味交杂。
“秦夫人,你真的还恨我那好友吗?”问话之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不但鬓角斑白,而脸上更有些病态样的苍白。
秦夫人微微一笑:“恨?早已无爱,有哪来的恨?”
闻此,老者也笑了:“夫人能如此豁达,老夫也安心多了。夫人,老夫这次千里迢迢从京城而来,其实是受我那好友所托……”
秦夫人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语:“徐先生,烨儿乃胸无大志之人,只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你们二人又何必硬要将他卷入漩涡之中?”
“秦夫人,你难道以为真的是我二人想打扰你们母子的安逸?错了,大错特错。”老者摇摇头:“秦夫人,老夫这次来岳州,其实正是受烨公子之邀。”
“受吾儿相邀?”秦夫人勃然大怒:“简直是一派胡言。吾儿为避免卷入是非之中,一向都是谨言慎行,绝不过问那朝堂之事,又岂会邀请你来岳州?”
“秦夫人万莫心急,老夫所说皆为实言,绝无半点诳语。夫人如若依然不信,老夫这里还有烨公子向朝廷所上的奏章一封,请夫人过目。”
半信半疑的秦夫人接过老者的那封奏章,在匆匆阅览之后,脸色大变:“不可能,不可能。吾儿决不可能写这样的奏折,这一定是伪造的。”
老者笑了:“秦夫人,老夫当然知道这奏折的确不是烨公子亲笔所书。”
“你知道就好。”秦夫人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秦夫人,此奏章虽不是烨公子亲笔所书,或者烨公子对此更是一无所知。但是此奏章所写未必不是烨公子的心声。”
“一派胡言,这上面所书绝不是吾儿的本意,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秦夫人,这所上奏章为岳州所那赋税较多,百姓颇有怨言。为社稷,烨公子恳请朝廷派大员巡检岳州,来安抚百姓。”
“秦夫人,这上面有哪一点有陷害烨公子的意思?”
“……”
看着哑口无言的秦夫人, 老者微微摇头:“秦夫人,你那护犊之心,让徐某佩服万分。徐某本也不想打扰
你母子二人的这种闲逸日子,只可惜……”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呀!”
而闻听此言,秦夫人的身体不禁一抖。
“夫人也知道,我那老友虽然膝下也有几个子嗣,但是只可惜的是,他们不是心胸狭隘,就是暴躁狂虐之人,而唯独身为庶子的烨公子性格温和,品行淑君。”
“夫人,虽然在众多的子嗣,我那老友唯独喜欢烨公子,只是遗憾的是,烨公子却偏偏是庶出。”
秦夫人冷哼一声:“这又与我何干?”
徐姓老者脸色一正:“夫人何出此言?想必夫人已经知道我那老友早已年过六旬,而如今身子骨更是变得越来越弱。而我那老友担心,一旦他哪日去了,何人能继大统?”
秦夫人没好气道:“那就让他从你那三个儿子中挑选一个得了。”
“不可,绝不可!”徐姓老者一脸的严肃:“夫人,以三位皇子的品性,他日一旦登基,对于天下苍生来说,可是一场灾难。”
“而只有身为庶子的项烨继承大统,才可能是百姓之福。”
秦夫人大怒:“就是因为你们的这种想法,才使得烨儿屡屡身临险境,如果不是他身边还有肖炎的话,恐怕……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