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衫又一愣,随即对楚钰秧一拱手,笑着说:楚先生,恭喜恭喜啊。”
楚钰秧还伸着脖子瞧作法呢,迷茫的转头看滕衫,说:恭喜我什么?”
滕衫只笑不言。
赵邢端自然知道滕衫指的什么,不过也没有说话,表情非常泰然,也不做反驳。
滕衫这一瞧,恐怕端王爷是真的上了心思。
楚钰秧不知道滕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急的抓耳挠腮,凑到滕衫身边去问来问去。不过滕衫就是一个字不再说,别管楚钰秧怎么问,一个屁都没有。
赵邢端瞧楚钰秧跑过去缠着滕衫,脸色又不好看了。他伸手拎住楚钰秧的后脖领子,将人一提就拎了回来。
楚钰秧捂住自己的脖子,咳嗽着说:端儿,你有要杀人灭口吗?想要勒死我吗?”
赵邢端毫无愧色,说:那个人要进屋去了。”
楚钰秧一听,目光立刻就顺着赵邢端的指点投了过去。那个所谓的高人,已经做完了法事,然后拿着铃铛晃来晃去,要进老爷的屋子里去招魂了。
高人说道:现在我要进huáng老爷生前的房间了,我进去之后,约莫半柱香的功夫,huáng老爷的魂魄就会回来,你们虽然看不见huáng老爷的魂魄也听不到huáng老爷的声音,但是你们可以发问,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大声的问出来。我会帮助你们和huáng老爷jiāo谈,把他的意思转达给你们。”
楚钰秧竖着耳朵去听,忍不住说:咦?我还以为真的能看到魂魄呢?这么一来,岂不是这位高人说了算,谁知道huáng老爷是不是真的来了。”
那高人还有后话,说:以我现在的修行,最多能与魂魄jiāo流半柱香时间,多则恐怕有变数。”
他说着,就拿起一炷香,插在香炉里,然后准备点燃。
楚钰秧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吐槽,说:一炷香太不科学了,要是风大点风小点,烧的时间不一样,起了变数怎么办?”
赵邢端:……”
高人已经将香点燃,然后立刻嘴里神神叨叨的念念有词,拿着他的法器就推开huáng老爷生前住的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嘭”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屋里是没有点灯的,从外面看漆黑一片。高人进去之后也没有点灯,如果电灯魂魄就不会回来了。
众人全都聚jīng会神的盯着屋子,粗气都不敢喘了,生怕招魂会出一点差错。
楚钰秧站在角落里,正好能将众人一眼看全,借着灯笼的光线,众人脸上的表情真是多姿多彩的。
刘氏站在最中间,旁边是huáng少爷,然后是huáng小姐,这三个人是站在第一排的,其他的小厮丫鬟全都站在后面。
楚钰秧嘴里发出啧啧”两声,故意搓着自己下巴装作深沉的样子,说:这夫人有问题啊。”
什么问题?”滕衫问。
楚钰秧说:我猜他和huáng少爷有一腿。”
不会罢?”林百柳非常吃惊,说:她不是huáng老爷的续弦夫人吗?可是huáng少爷的长辈。”
楚钰秧说:你会用那种眼神瞧你儿子吗?”
楚钰秧一说,他们就全都看向了站在最中间的刘氏。
高人进了huáng老爷的房间之后,大家都紧张的一会儿盯着香炉,一会儿盯着huáng老爷的房间。不过刘氏并不如此,她脸上也有紧张,但是表现得有点假,眼睛里反而有些十拿九稳的喜悦,时不时的瞥一眼身边的huáng少爷。
那眼神实在暧昧了点,有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反正的确不是长辈看儿子的样子。
huáng少爷正紧紧盯着房门,表情严肃极了,而且似乎非常的担心害怕,脸色都有点发白,被灯笼光线一打,有点像鬼。
huáng小姐年纪还小,看起来应该刚及笄,样貌清秀可人。她双手紧紧抓着帕子,眼睛紧紧盯着房门,看起来也很紧张。
时间到了!”
半柱香到了,刘氏第一个大声说。
huáng老爷!您回来了!”屋里立刻就有了声音,是高人在高声说话。
站在院子里的众人都是一哆嗦,后面的小厮丫鬟有点害怕,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刘氏简直像是要喜极而泣,带着哭音儿,说:老爷您可算回来了,您离开的这一年,我过的日子好苦啊,我真想跟着您一起就这么去了,但是……但是我不能啊,我还有锦绣要照顾,她还没有嫁人呢。”
锦绣就是huáng小姐的闺名,今年刚刚及笄,huáng老爷去世的时候,她还不曾出嫁。
爹爹,是你吗?”huáng小姐往前走了一步,焦急的问。
高人在屋内大声说:多余的话就不好说了,时间有限,huáng老爷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急着离开。你们有什么话就赶紧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