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一愣,随即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笑着说:二哥能食下东西,这病便是要好了大半。”
吴纠吃的满足,险些忘了齐侯,齐侯一说话,吴纠赶忙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正襟危坐起来,后背和细腰也拔得笔直。
齐侯一见,忍不住笑起来,吴纠那模样,显然是得意忘形”,又后知后觉”,让齐侯觉得自己真的养了一只小老虎一般。
齐侯不知自己笑的多宠溺,在吴纠眼中那叫一个温柔似水,黏糊的拔不开丝,就跟那拔丝红薯似的!
吴纠看着齐侯温柔的笑意,偷偷摸了摸自己胳膊,果然一身jī皮疙瘩,心想着不知齐侯又想了什么准备难为自己。
吴纠这回真的冤枉齐侯了,齐侯半点儿坏心思也没有,只是突然觉得吴纠很……
很可人疼。
虽然身子弱,但是吴纠一点儿不娇气,虽然是贵族,但是竟然能体恤百姓疾苦,虽然不够温柔体贴,但也不敷衍奉承。
齐侯忽然发现,有这样一个劲敌在眼前,倒是能督促自己,就像鲍叔牙说的,也算是幸事一桩了。
齐侯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又咳嗽了一声,说:对了,昨日二哥命曹刿记录的羊皮卷,孤已经阅过,难为二哥有心了。”
吴纠一听他说起这件事儿,立刻脸色严肃起来,说:君上,舍粥一事治标不治本,八成难民是因为农田赋税而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吴纠恳请君上,考虑改革农田赋税。”
齐侯笑了笑,说:二哥方好一点儿,就开始劳碌操心,这事儿,孤已经在考虑了,昨日孤见过叔牙师傅、管师傅和召师傅了,三位师父也提出了农田赋税的不合理,恐怕长久以往,齐国的百姓会被迫移走他国,这件事宜,已经提到日程之上,让三位师傅去商议了,等拟定了一个大意,孤再让二哥过目掌眼。”
吴纠一时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自己要和不知疾苦的齐侯费很多口舌,哪知道齐侯一口就答应下来,而且召忽管夷吾和鲍叔牙三个人这倒是同心同力了,一致都在商议改革农田赋税的问题。
召忽管夷吾虽然是吴纠的师傅,鲍叔牙虽然是齐侯的师傅,但是三个人其实情同手足,亲如兄弟,农田赋税是齐国之根本,并不可为派系之争牺牲,召忽虽然急躁,也知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