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还好,静言却是头一次听说王府还有这种东西。听着院里噼噼啪啪的声音,后来又看到嘴上脸上都红肿一片的王厨娘进来磕头,静言突然觉得后脊梁冰寒一片。
罚也罚了,能扯的闲篇儿也扯完了,最终以大郡主和静言行为轻浮”闹起来的事端就在下人们被责罚的结局中落幕。
姑奶奶带着人,就像来时一般趾高气昂的走了。时辰已晚,王妃让大郡主早些回房歇息,却是留下了静言。
你们因为什么事儿跑到涤心斋小聚?”
静言早已判定王妃是个表面敦厚内心玲珑的女人,而且她也想通了,在王府必然要依附姑奶奶或王妃中的一方,那对着她已选定追随的王妃,静言决定有一说一,没有丝毫隐瞒。
还是这个熏香袅袅温暖如chūn的房间,没有外人。所有丫头,包括chūn巧在内都被遣了出去。王妃斜斜的倚在榻上,似笑非笑的听着静言把由廖清婉的信引起的小聚说了一遍。
等静言说完,王妃微微一笑,这又是个注定要伤心的姑娘了。”
看静言眼中带着疑惑,又说:凡是跟二公子沾边儿的事,以后你千万不要跟着参合。你是个姑娘,是女人。你在西院,不是东院。我知道你是好意,不忍看自己的好姐妹伤心,那我就告诉你一些话,你自己斟酌着怎么说给你那姐妹听。”
于是,在这个冬夜,容华斋内,北疆某些静言不知道的往事被王妃慢慢道来。
举国上下,筑北王府历来在所有亲王府和外姓藩王王府中都是最特别的存在。不提那些挂名的亲王,只说了同样是藩王王府的庆南王府。
南域富庶,庆南王一力发展经济,早就将兵权jiāo付,南域的王府便只剩荣氏一族的亲兵而已。北疆地处边关,相邻的琉国人异常剽悍,所以筑北王府一直兵权在握。更相传曾经还有特定的某个皇族持有一份密诏,可以随时调遣北疆军平定内乱”云云。
所以这筑北王府真是上位者心头一把双刃剑,又要笼络又要防。
是以,北疆军镇守边关却又处处为人制肘,只有自力更生。
以前的北疆是苦寒之地,又被防范猜忌,后来有英明神武的世宗即位,才在老王爷兄弟俩手中终结了连年的边关征战,总算太平了这二十多年。但老王爷的双生弟弟却在最后一场赫赫有名的帝泉关之战中战死沙场,也就是姑奶奶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