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感到了我动作一瞬间的迟缓,郑耀扬停了手,後来,我们就这样一个靠著墙,一个倒在沙发上互相怒视急喘著。
「发泄够了没?发泄够了就把那些混帐话收回去!」他抹掉嘴角的血迹盯著我,「如果你想死,我不会拦你,但我劝你想清楚,老头子已经出马了,再要临时喊停没可能!」
我闭上了眼,很累也很痛,但这些都比不上现在这种窒息的感觉。他呼出一口气走过来:「药箱呢?」
「壁柜第二格。」答得很慡快,其实是怕再不止血,我会显得更衰。
他进了房又出来,在我旁边坐下,示意我脱下运动上衣,衣料虽然柔软但碰到伤口还是会有些钻心。郑耀扬大概还没有替人做过这麽细致的活,但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很有技巧。
「忍著。」他冷酷地说了句,就往上倒消毒液。
我咬了咬牙,也不忘顶他:「又不是枪伤,我看你是巴不得我痛死吧。」
他手下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如果你再疯,这是迟早的问题。」
我呲著牙嘲弄他:「除了讨厌别人打你脸,讨厌别人在身上留痕迹,你还有什麽其他怪癖?」我已经有了前面两项暗底。
「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他看著我的眼睛,手仍在快速地上药、缠绷带。我没有再说话。
等他给自己的脸和胸口也涂了点伤药,才又回头说道:「你想脱离成业,也想脱离宙风,是不是?」
「难道你有更好的建议?」
他停了会说:「你──也想脱离我?」
「如果可能的话。」
他挪近了些,将唇抵在我耳边:「哼,我看你是永远都学不乖,陈硕。」
「只是你这样认为而已。」将身体往旁边侧了侧,「也许我应该去费斯特,就算是龙潭虎xué,也值得闯一闯,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呢,没试过谁说得准。」
他进一步bī近:「你敢!」
「我为什麽不敢?因为你?还是因为费斯特家的一贯作风?」
他笑了,但眼神危险:「你喜欢找借口,你总是在为自己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