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不由的记忆里,只有在他小时候他娘给他搓过背。那还是十分遥远的记忆了。此刻,在这间并不算大的浴堂里,有一个人主动给他擦背,擦得很认真,很仔细。想他送成棣回来的路上,成棣只会嫌他脏,可这个人会给他擦背。这就是太子和庶民的差别啊。
莫世遗,等会儿我也给你搓。”
好。”
面前的人比他想像中的jīng瘦了许多,身体也不像成年的男子会有的成熟。套句成棣说过的话——毛都还没长齐呢。莫世遗几乎可以肯定月不由并不像他说的快五十岁了。给这人把脖子和後背,还有胳膊都搓乾净了。莫世遗从池子里舀起水,冲掉月不由身上的污物。
你坐下,我给你搓。”
冲乾净了,月不由拿过莫世遗的布巾。莫世遗背对著月不由坐下,心里同样不平静。自从他离开莫家之後,就再也没有和别人一起洗过澡了,更别说让别人给他擦背。
月不由很过分地摸了摸莫世遗宽厚的脊背,羡慕地说:再过几年,我也会跟你一样壮了。”
心在月不由摸他时漏跳了几拍,莫世遗暗暗深吸了几口气,看了眼自己的腿间,奇怪……
学著莫世遗刚才给他搓背的动作,月不由也很认真地给莫世遗搓了起来,小声说:难怪成棣会嫉妒你了。和你相比,他真是瘦得没法看。”
腿间怪异的感觉瞬间消失,莫世遗的双眼暗沉:你看过成棣的身子?”
看过啊。他洗澡都在房里洗,我当然能看到了。”给莫世遗搓耳根,月不由嘲笑道:他又瘦又白,骨头都一根根的,那小腿跟你的胳膊差不多粗。你说别人不杀他杀谁?要我看,他就是太养尊处优所以身子才这麽差。”
这人也看过成棣的身子啊……而成棣,竟然也不避讳……莫世遗有点胸闷,不同於以往成棣生病时对他造成的胸闷。
莫世遗不说话,月不由也不说了,专心给莫世遗搓背。他的气息喷在莫世遗的後背上,对方的眼神闪了又闪,透著些许的疑惑。
哗”
洒在背上的热水唤回了莫世遗的思绪,接著他就听身後的人说:好了。你摸摸,乾净没有。”
乾净了。”没有摸,莫世遗转过身。月不由把洗乾净的布巾jiāo给他,眼睛盯上了他的胸口。
怎麽了。”
我再看看,上回屋里黑,没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