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出手救你的原因。” 子安真的太震惊了,这太皇太后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必深究哀家,你记住,这王府也好,后宫也好,都是深渊龙潭,没本事的人闯不得,没耐心的人闯不得,没隐忍力的人也闯不得,记住了吗?” 子安捣米般点头,“我记住了。” 连她的来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哪里还敢说半句不字?而且,她说的话很对,更明白在这王府或者后宫混,要事事谨慎。 但是,子安还是不明白她刚才那句话,她说她出手救自己的原因是因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她的来历,知道她所作的一切,那么,救她的原因在哪里?助她的原因又在哪里?难道仅仅是知道这一切便出手救她了吗? 子安想问,但是见她已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孤岛的时候,她只要闭上眼睛,便是要打发她去。 果然,太皇太后淡淡地道:“你出去吧。” 子安想着等以后再问她,反正她都回来了,应该不会那么快急着走。 但是,当天下午,便有人来告知慕容桀,说太皇太后与阿蛇姑姑走了。 子安好生失望,倒是慕容桀不太在意,道:“老祖宗来去无踪,且她也实在是厌烦京中的事情,本王早就知道她回来呆不久的。” 子安疑惑的那些事情,还没得到答案,心中自然是怏怏不快,但是好歹是新婚第一天,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笑笑,“以后有机会我们去han山找她吧。” “去han山也未必能见到她,她想见的时候会见,不想见的时候,去了也是白去。” 子安不禁失笑,“她倒是很有性格。” 两人在院子里坐着聊天,享受难得的平静。 倪荣走过来,道:“王爷,王妃,孙妃娘娘说要过来请安。” 慕容桀淡淡地道:“不见。” 倪荣应道:“是,那属下回了孙妃娘娘吧。” 子安之前听说过这个孙妃娘娘是内奸之类的,便问道:“这个孙妃入府以来,可曾做过什么?” 慕容桀道:“不外乎是跟那边禀报一些本王的日常。” “你既然知道她是奸细,为什么还要留她呢?” “王府不缺这点米饭,何必赶走她?免得折腾。”慕容桀不甚为意地道。 子安之前似乎听说过他另有打算的,也罢,或许日后真的能派上用场。 孙妃的手段不高,显然不必太在意。 将近傍晚的时候,子安便对慕容桀道:“我想去一趟刑部大牢。” 慕容桀知道她想做什么,丹青县主被毒打那一顿,她怎可轻易放过他? 但是,也觉得没必要,“二哥已经为丹青县主报仇了,相府被他焚烧,夏槐钧入狱后被他毒打了一顿,听说腿都打断了。” “那是安亲王与他的恩怨,我与他,终究也得了结。”子安眼底浮起了恨毒,她无法忘记原主夏子安是怎么死的。 老夫人已经死得太轻易,若再叫夏槐钧就这样死了,她愿意,原主夏子安都不会同意的。 慕容桀见她执意如此,便道:“也好,横竖今日也无事,本王陪你去一趟。” 子安道:“你若是不想去,我可以自己去的。” 慕容桀站起来,俊美的面容流过一丝玩味,“不,看看热闹也好。”
第305章 探望父亲
刑部大牢守卫森严,铜墙铁壁,几乎密不透风。 但凡在刑部关押的,都必定是重犯,夏槐钧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被关在这里,以堂堂丞相之尊。 刑部议了他三十几条罪名,但是他一条都不承认,即便贪污一案牵涉的人大部分都已经砍了脑袋,他还是一个字,不承认。 因为,他是当朝丞相,只要他不承认,他的脑袋便安稳地在脖子上。 即便,刑部有一百年跟他耗,即便,他在这牢狱里过一辈子,总比死了好。 审问多日,对外面的情况,他并不知道太多。 唯一知道的,就是僵尸病有药可治了。 所以,他依旧认为,夏子安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已经治好了。 夏丞相不知道陈玲珑带着夏婉儿走了,他认为,只要自己能扛得住,母亲就一定会救他出去的。 他如今唯一后悔的,便是那日没有把袁翠语弄个残疾,杀了她,自然是不行的,但是,那时候,他可以让她断手断脚,至少,再毁掉容貌,如此,便再无人看上她了。 因为,安亲王曾来过,毒打了他一顿,被打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死在安亲王的手中。 他过着苟延残喘的生活,心中依旧怀着希望,这在某些人看来,着实难能可贵。 刑部自然不会再对他用刑,但是也没有太客气,三天提审一次,每日问供,都是极尽的羞辱,皮rou不受苦,精神受到极大的折磨。 安亲王下了命令,让他一天吃三顿,每顿都是狗食,一天给两口水喝,让他活着,却生不如死。 夏槐钧的忍耐力,在这一刻充分地体现了出来,他把这一切的苦难都看做是上天对他的磨炼。 但是,注定是有一个人,是带着冤魂来找他索命的。 子安是自己走进大牢的,没让慕容桀陪着进来。 她穿着一身素净衣裳,身为王妃,她的打扮甚至不如一个小家碧玉,头上只簪着一根银簪子,脸上不施脂粉,素面朝天。 她这副模样,像极了以前的夏子安,那被虐打致死的夏子安。 她便是用这副面容,向她的父亲讨一条人命债。 牢室阴暗潮湿,无光透入,只有墙上一盏如豆的桐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线,不足以照明。 子安裹着夜色而来,牢室顶端厚厚的墙壁上,有两个小孔,是专门用来通风的,保持这里有流动的空气,如今,只听得风从小孔里钻进来,发出呜呜的悲鸣声。 夏槐钧躺在潮湿的稻草上,旁边的尿液和粪便就在稻草的旁边,堂堂丞相,落得这个下场,着实悲哀。 但是,子安不为他悲哀,如今种种,皆是他咎由自取。 被他害死的那些人,原主夏子安,夏霖,还有那些死在僵尸病之下的百姓,他都欠他们一个交代。 而这个罪魁祸首,还活着,逝者如何能安息? 他听得轻微的脚步声,陡然睁开眼睛,他知道不会是狱卒,因为狱卒的脚步声一般很粗鲁。 用墙上那微弱的光线,他看到夏子安站在了铁栏外。 他以为自己看错,挪前了一步,眯起眼睛,仔细地看。 果真是她,还是那副让他憎恨的模样。 “你竟然还没死?”他忍不住地失望,他以为这个计划,至少死了夏子安。 强大的失望让他暴躁起来,肮脏的脸上,有愤怒渐渐凝聚。 “托相爷的福,我还活得好好的。”子安静静地看着他,眸子里不起一丝波澜,她只是来看他折堕的,没必要带着仇恨。 “你来做什么?”夏槐钧拖着两条已经被安亲王打得骨折的腿往前挪了一下,冷笑地道:“想来看本相的笑话吗?夏子安,我始终是你的生身父亲,我折堕倒霉,你做女儿的,也不见得光彩到哪里去。” 子安淡然一笑,眸子里透出冷冰的han气,“你错了,夏丞相,你的女儿夏子安已经死了,我不是你的女儿。” 夏槐钧冷笑,“你纵然千般抵赖,却改变不了你身体流着我夏家血脉的事实,但凡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