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司慎墨深陷的眼窝和面颊,听见义子的问题,似乎有些道理,他不置可否:“都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司慎墨先告辞而去,蒋山看看陈凯泽:“你还有事要说?”
“是这样的,义父,我在网上看到一件商周的青铜器,是酒器,非常眼熟,让我想起父母安在的时候,家里似乎有件一模一样的。这次突然看到,才想起家里曾经有过这么个东西——义父,您帮我双亲处理后事的时候,见过这些东西吗?我记得那个巨大的保险柜里,不止有一件。”
蒋山的脸色立刻就凝重了起来,“你家没什么青铜器”这几个字脱口而出,快的让人想不怀疑都不行,也许是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强烈,蒋山缓缓语气:“你那家里处处断瓦残垣,别说青铜器,钢筋都烧化了。”
陈凯泽不动声色点头:“是,就是觉得眼熟。那件酒器,全世界就那一件。网上新闻说买主是从佳士得花了一个亿拍下来的——现在赝品已经做得连世界头号拍卖拍卖机构都验不出真假了。”
☆、第227章 男主涅槃记6
蒋山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嗯。你早点回去吧,我有些累了,要去小憩片刻。”开始撵人,陈凯泽起身告辞:“您休息。再有两个月是我父母的忌日,我会回趟美国,这次要多待几天。”
闻此言,蒋山闪电般看向义子,陈凯泽还是如常般温润坦荡,他没发现义父的目光带着探究,正在自顾自的收拾着桌上的电脑往公文包里装,收拾好以后,陈凯泽面带不忍和担忧说道:“义父,你的身体要紧。司南那边,我会再想想办法。虽说秘籍被那俩男的抢走了,但她能安稳的进陵里,所以我们还有机会。过段时间,我会找个由头再拉着司南回去,也许守陵人知道些什么。我希望您早日好起来,毕竟,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蒋山心下有些感动,叹口气:“唉,人呐,终究有一死。我杀伐半生,早已看开生死,但不能死的如此憋屈狼狈,苟延残喘算什么?还不如一枪来个痛快,但是在此前,我要轰轰烈烈来一场,让这后世,总要提起我的传奇。”
离开了蒋家别墅,陈凯泽面色莫测的开着车子,果然是有问题的。刚才他突然问出青铜器,蒋山哪怕迟疑片刻,或者说句不知道,都比如此快速直接的一口否定要真实,简直是此地无银的最佳范例。事已至此,虽不愿意相信,但那些深埋在脑海中的点滴怀疑,所有的不合理,在司南的点化下,如今齐齐破土而出。陈凯泽自嘲的咧咧嘴,认贼作父真是好样的。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是时候去和小女朋友一起并肩战斗了。
先回家扔下公文包,又去书房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猫眼石。这是他当年去斯里兰卡深度游的时候,在当地导游的带领下来到位于康提城东南那座有两千年历史的开采基地,带着好奇心参加拍卖会的时候,一眼相中的。当时还是块李子大小原石,只看着是鹅卵石一般不规则的但也不特别棱角分明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拍了下来,花了他好大一笔钱,虽说不差钱但也颇有些ròu痛,带回国内找了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没想到打磨开的瞬间,老师傅就惊叹出声,当时他还看不出里面的玄机,老师傅一面惊叹,一面用强光手电透给他看,他似乎看到有什么,直到老师傅小心翼翼的把李子大小的原石,一点点切割打磨到樱桃那么大,他终于看见了于火彩闪耀之中藏在石头的皇冠,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叹服,他面对至臻至美的宝石,一时也没个想法,就带回家放进保险柜里,一放就是三年多,直到此时此刻,他有一种:命运早都做了安排的宿命感,终于知道这枚宝石的最佳用途了。
拿上宝石,找到珠宝行,要求镶嵌在白金底座上,珠宝行的人眼睛都直了,愿意出大价钱来收购,陈凯泽谢绝了:“不好生意,我要求婚用的。还请您尽快。”带着惋惜,珠宝行的大老板推荐戒托的样式,说你这个蛋面宝石大,戒托不宜复杂但一定要牢靠避免脱落,最后陈凯泽在几种款式中选了复古的镂空蕾丝花边效果的包边设计,成品出来更衬得猫眼华贵神秘,既不单调又有西亚的复古风情,陈凯泽这才满意的装包走人,去小饭馆抓人结果扑了空,老板娘这才告诉他司南在书店签售,于是他又杀到书店,霸道求婚,将小女友打包拎走。
☆、第228章 秘密基地
俩人出了书店的门,司南一路都在看手上的戒指,怼到眼前看,伸长胳膊看,举高迎着太阳看,把手晃来晃去的看,怎么也欣赏不够。和家里那些古董首饰相比,这枚戒指连个渣都算不上,司南就是喜欢得不行不行。
看见司南笑意盈盈如痴如醉的模样,陈凯泽满足感爆棚。他把司南拉到车上,给她扣紧安全带:“小姑娘,我们去庆祝你签售成功好不好?”
“好。”司南正在研究戒指中的皇冠有几个尖顶。陈凯泽把她的手从她眼前拉开,嘴唇在她指端温柔抚过:“你有一辈子研究,现在,专心给我约会。”一股热气顺着指尖电流似的蹿进司南四肢百骸,让人脸红心跳。男朋友今天帅的特别夸张,眼神坚定,儒雅中带着霸道,礼貌中藏着专制,哎哎哎,难怪女生都爱霸道总裁,被掠夺被征服的感觉的确自有其危险的性感。
司南乖乖的坐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飞扬喜上眉梢,一脸恋爱中弱智少女欢乐多的模样。车子如鱼,在公路中顺流而下,车里古典交响乐华丽繁复,没有人张嘴说话,默契是心电感应,是直觉,是人类神秘的交流方式,偶尔目光交错,彼此就知道对方此时此刻,所想所感和自己完全相同。
车子开出城市,直奔远郊而去,从平坦宽阔的高速路,直到仅能通过一车的乡间公路,再到只有碎石子铺就的颠簸宅道,虽然只开了一个小时多点,却能从繁华都市快速切换到穷乡僻壤。车子停在红砖墙黑铁门的院子外,俩人下车,陈凯泽掏出钥匙打开挂在门上粗笨的锁头,率先推门而入,司南紧随其后。
典型的北方农村小院。院子中间有一畦菜地,分行整齐的种着各类蔬菜,沿着墙根搭了架子,上面爬着豆角和黄瓜,入夏没多久,紫色的豆角花,鹅黄的黄瓜花星点交错额外好看。只有一排两间屋子,屋外搭建了阔长的屋檐,折叠的木头圆桌靠在檐柱下,旁边摆了几张小木凳。
水泥砌的水槽就在屋檐下紧挨着灶台。灶台很大,也是砖垒水泥砌,这样连料理台都有了。两个不太大的燃气炉灶摆在灶台边上,因为建在露天,所以白铁皮沿着灶台外围竖起了半米高的防风墙,为了安全起见,燃气罐子远远的摆在两米开外的地方。
屋子更少了,只有一大一小两间,陈凯泽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