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双手都沾满了无数鲜血。
“他是我爹……哈哈哈……那我是谁?我是谁啊……”木兮笑着哭出了声,伤心地哽咽:“君父,我求你了,你别开这种玩笑……”
南han在听到木兮绝望至极地这番话后,微微垂下了眸,哑声道:“孩子,我不勉强你认他,也不需要你认他,他欠你这样多,你恨他是应当的,只是,外面的天下,早已是他的天下,你若杀了他,天下必将大乱,木兮,君父不希望你犯下这样的错误。”
木兮咬紧了唇,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甚至握紧了拳头,指尖狠狠地掐进掌心ròu里,仿佛只有陷进这样的痛才能压制住内心的那股痛彻心扉的怒火,流下的仿佛不是眼泪而是血泪:“那么君父呢?君父难道不恨他?若不是他,天下本该是您的天下!若不是他……君父不会受到屈辱,不会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
“恨过……”南han的神色很平淡,平淡得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木兮身后的天帝,天帝眼眶血红地望着他,而南han只是看了一眼便平静地收回了视线,很轻声很轻声地开口道,“可木兮你要知道,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孤独的时光早已磨没了心中的恨,我也只能是恨过。”
“可是我不能……君父,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啊?”木兮痛苦欲绝地摇着头流泪,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是君父……不是任何别的人……为什么要是这个她最恨最恨的人啊……
她承受了无数个孤独的年轮,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满心期待着有一天要开启东辰,她发誓她要把君父接出来,她要把天下还给君父,她要为君父报仇,她要所有伤害过她伤害过君父的人都受到应得的报应……
可是事实为什么要这样的残忍……为什么……
为什么上苍要给她设下这样不堪的宿命……
她宁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愿知道这样残忍无情的真相!
傅白衣从未见过木兮这样绝望痛苦过,面色越是沉冷,心脏越是绞痛,他终究还是强势地将人儿按进了他的怀里。
他知道,这样的真相,木兮根本无法承受得住。
本便绝望得摇摇欲坠的木兮在此时落进这个熟悉温暖的怀里,更是狠狠地抓紧了公子的衣衫,呼吸急促,放肆的哭泣……
傅白衣生怕这样情绪激烈的木兮会做出什么来,更怕她因此再次精神崩溃,他深深蹙起眉,最终还是狠下心,拥住木兮后背的手掌,指尖微微用力在她某个穴道一点,紧接着,木兮眼前一黑,气息不稳地在他怀里软绵无力地倒了下去……
傅白衣沉着面色把人儿抱了起来,目光冷淡地瞥了一眼南han,“您心中早有决断了吧?”
对于傅白衣此举,南han才多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平静地点下头,然而,还未出声说什么,天帝忽然望着他沙哑地开口:“南han,可以让我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不必了。”南han这回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淡淡拒绝了。
“可我心中有疑问,我必须问清楚!”天帝眼中的血红泛着浅淡的泪光,却不知因何涌起的情绪,尤其是看到南han那一头白发,他还记得很久以前,他夸过南han的头发极其好看,是乌黑却又泛着淡淡的金色的,如今容颜不变,却已满头华发……天帝地目光变得那样悲痛交织,他甚至平生头一回低声下气,“算我求你。”
南han心中清楚有些事情始终要说清楚,淡淡垂着眸沉默住了。
而傅白衣却看透了他的心思,冷然道:“我在院子里等着,希望您尽早解决。”说罢,瞥了一眼一旁还好奇地挤兑着耳朵的小满满,“满满,跟我来。”
满满闻声眨了眨眸子,紧跟着爹爹孤冷的身影走向了不远处的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