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边,据说还是舒舒自己恳求的。
当时索尼道:“皇帝还是佟家的外孙,不放佟家的人,难道放钮祜禄氏的人?”
索额图很大声:“阿玛,您明知道儿子在说什么,何必东拉西扯。”
父子俩不欢而散,于是今天除了大房夫妻俩,索额图他们没能进宫,对于石榴的存在,索尼夫人也是忐忑不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管笑盈盈地把礼物送上。
家人会见,时辰有限,而前几日宫里赐宴,喜酒吃了又吃,今日玉儿派人送来些糕点瓜果之外,没再留他们用膳,亦不接见。
两家人掐着时辰,赶紧离宫,这一走,再要相见,便是不易。
舒舒和灵昭,她们各自在紫禁城的人生,正式开始了。
隔天一早,舒舒睡意朦胧时,就隐约听得乾清宫传来的动静,她下榻爬到暖炕上,趴在窗上看,可惜什么也见不着。
“娘娘,您起了?”石榴从门外进来,“时辰还早呢,不睡会儿吗?”
“皇上是不是已经升朝了?”舒舒问。
“是啊,今日恢复早朝,是不是吵醒了您?”石榴道,“入冬了窗门严实,就听不见了。”
“没事儿,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舒舒欣然,“怪新奇的,姑姑,我不睡了,叫她们打水来。”
翊坤宫里,几位中年宫女,手脚麻利地伺候灵昭梳头更衣,她的陪嫁丫鬟冬云在一旁连手都插不上,只能干看着。
待梳妆整齐,匆匆喝一口热奶茶,灵昭就要去坤宁宫,从西门走来时,只见皇后捧着玲珑小巧的玉瓷碗,站在宫檐底下,慢条斯理地吃着她的早膳。
玉瓷碗极小,两三勺的分量,捧在手里几乎看不见,那小勺子也精巧地跟喂婴儿似的,不至于露出难看的吃相。
相反,皇后一面吃东西,一面仰望天空,那纤弱身姿,那安宁的神态,竟还多了几分优雅高贵。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灵昭上前行礼,“娘娘昨夜休息得可好?”
“灵昭姐姐,你还比我大一岁呢。”舒舒将玉瓷碗递给石榴,含笑走来,“咱们往后私下见面,就和从前一样吧。”
这是上位者,才能有的大度谦虚,灵昭心里很明白,所以她不稀罕。
“多谢娘娘恩典,只是这才没几天,若就把规矩丢下,外人不知是娘娘大度亲切,只当是臣妾无礼。”灵昭道,“娘娘的心意,臣妾感激不尽。”
舒舒欣然拉着灵昭往屋子里走,笑悠悠:“咱们说话,总这么一板一眼,累得慌。咱们才多大,往后相处一辈子,总这样,这日子可过不下去。”
“是……”灵昭咽了咽唾沫,却不知如何回应舒舒的热情,大概是因为这姑娘从前太冷漠孤僻,从来也不搭理人,突然变成眼前这样,她心里很不踏实。
五六个宫女捧着水杯脸盆,来伺候皇后漱口洗手,之后再是更衣。
灵昭见皇后大大方方地在她眼前做这些事,一面还和她搭讪说话,越发觉得自己的谨慎是“小气”,心里总是不愿输给赫舍里氏的,于是定下心来,不再端着她妃子的架子。
她们一起到慈宁宫请安,可太皇太后已经在佛堂礼佛,两个孩子不敢擅入,打算在这里等,没想到太皇太后还没出来,先等来了皇帝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