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的名字。
“心里头很不甘心吧,也舍不得吧,何苦嘴硬。”苏麻喇叹息,唯有仿若无事地将纸笔收起来。
坤宁宫中,皇后蜷缩在被子里躲在床帐底下,一见元曦就哭,元曦已经不再问缘故,每一次不外乎那几句话。
若说自己也是福临的出气筒,但福临不敢对她发没有道理的脾气,可他每一次欺负皇后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冲着皇后的每一句斥骂、每一分怒火,都是不敢对太后撒的气。
元曦很讨厌福临这样,厌恶急了。
“我早晚,会被他吓死。”皇后靠在元曦的怀里,“元曦,我为什么要做这个皇后?”
高娃送来安神汤,元曦伸手接,但碰到汤碗的一瞬,还是放弃了:“总是吃药,真怕把娘娘吃傻了,她若梦里继续做恶梦,岂不是更痛苦。”
“皇贵妃为什么不好好伺候皇上,总要忍怒他。”高娃恨道,“又或是故意挑拨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她要这个皇后之位,就大大方方来拿好了,娘娘还能不让给她吗?这样背后里耍阴招折磨人,算什么。”
“皇贵妃不会这么做,一定是她和皇上有了误会。”元曦劝道,“高娃,千万别这么想,更不要冲动做傻事。不论如何,有太后在,再不济,还有我。”
“奴婢知道,奴婢不敢连累主子。”高娃还是清醒的,见佟嫔娘娘不让皇后吃安神药,就端着药退下了。
而元曦看着高娃手中的药碗,心中一颤,她像是猜到了什么。
“娘娘还记不记得,在围场的时候,那些闲言碎语?”元曦问皇后,“说皇上和皇贵妃再无所出。”
皇后镇静下来:“是啊,我也听见一两句。”
元曦道:“怕是为了这事儿,娘娘您别害怕,他哪一回冲您发脾气是有道理的,事情的根源不在这里,他就不会再来的。”
皇后苦笑:“其实我也知道,他向我发难,是为了做给皇太后看,他不敢去对皇太后大喊大叫,就只能那我当靶子了。”
“您能想明白,就好。”元曦道,“他来随他来,他去随他去,咱们照旧过日子。”
“元曦,你见过他发疯的样子吗?”皇后心有余悸,眼神都是飘忽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真的,特别吓人,也特别……”
“特别什么?”元曦问。
“也特别可怜。”皇后苦涩地摇头,“真可笑,我竟然觉得皇帝可怜。”
原来皇后也会觉得福临可怜,元曦很无奈,他的女人一个个都觉得他可怜,他这辈子,究竟图什么?
乾清宫里,福临在盛怒之后,头疼欲裂,吴良辅只能请来太医为他止疼。
福临顺口问太医,是不是皇贵妃那样的身体不适合怀孕,太医如实秉告,并举例道:“皇室之中,安亲王的第一位福晋,就是孕中过世,已经很多年过去了。”
“朕想起来了。”福临恍然记起多年前的事,立时命吴良辅,“找岳乐来。”
岳乐莫名被卷入这件事,也勾起曾经的丧妻之痛,他告诉皇帝,倘若皇贵妃的身体的确不易怀孕,一旦出了事,很可能重蹈覆辙,香消玉殒。
“真的有这么严重?”福临道,“有办法治好吗?还有,为什么朕对葭音说,一定为她遍访名医,却一下子激怒了她?”
岳乐怔然,一时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