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拉着我喝酒,真的不是我。”
哲哲在她们额头上一人拍了一巴掌,疼得她们抱着脑袋龇牙咧嘴,她怒道:“我在跟你们开玩笑吗?你们还有心情在我跟前一搭一唱的?你们如今是大清最尊贵的女人,你们不自重不自爱,还指望别人来尊重你们?给我跪好了!”
哲哲命阿黛看着她们,跪满一个时辰后,才可以离开。而这之后,大玉儿将被禁足在永福宫,齐齐格被禁足在睿亲王府,十天之内没有哲哲的允许,哪个都不许出门,玉儿连书房都不准去。
“我去向大汗解释,你看好她们。”哲哲撂下三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往崇政殿去了。
姑姑走后,大玉儿就斜眼睨着齐齐格,齐齐格冲她嘿嘿笑,大玉儿气得伸手拧她屁股,她疼得跌坐在地上。
阿黛不得不来劝:“娘娘,福晋,您二位可别闹了,皇后娘娘她昨晚气得一夜没睡呢,先过了这关可好?”
见庄妃娘娘老实答应,但一脸委屈,阿黛欲言又止,轻轻一叹,站到一旁去。
崇政殿的大臣还没散去,哲哲等在侧殿里,命宫人预备了凉茶凉瓜,果然皇太极来时就喊渴,舒坦地喝了茶,哲哲又将削好的瓜递给他。
“她们还在罚跪?”皇太极道,“你屋子里地砖硬,别把膝盖跪坏了,饶了这回吧。”
哲哲道:“她们才不傻呢,会偷懒的,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
皇太极颔首:“朕明白了。”
哲哲将瓜递给皇太极,看着他慢慢吃,自己便慢慢道:“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不合适,皇上……玉儿瘦了很多,您发现了吗?”
皇太极咬了一半的瓜,含在嘴里,看着哲哲。
哲哲道:“是齐齐格那天说的,她不说我还真没发现,刚才她和齐齐格跪在一起,我从背后看,原本姐妹俩差不多的身量,玉儿如今……”
她越说,心越疼,眼中含泪道:“皇上,这两个月,登基大典前后,咱们好像没怎么在乎她,是不是?”
皇太极慢慢咽下,放下未吃完的那些,拿了帕子擦手。
哲哲说:“你国事繁忙,分身无暇,我们该体谅才是,但……”
皇太极道:“你想说,我但凡有时间,就只在海兰珠身边,好像也没那么忙是不是?”
哲哲苦笑,便开诚布公地问:“皇上,关雎宫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宸妃这个封号又是怎么来的?”
皇太极轻叹:“朕原以为,海兰珠不会再有身孕,盛宠之下,不会影响宗室基业,可即便撇开这些事,我也想给她更多的荣耀和尊贵,让世人仰望她。自然,不论如何都不能越过你,我知道你不会多想。”
哲哲说:“可是大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太轻浮了,大汗既然如此珍视海兰珠,为何让她在世上落下这样的名声?”
皇太极浅浅一笑:“汉代《毛诗序》言,‘《关雎》乃后妃之德,风之始,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诗经》是汉人儒家经典,岂是轻浮放荡之流?不过是千百年后,后人《诗经》只读关雎,《关雎》只识窈窕淑女,却不深思关雎一诗中的情意,真挚而不张扬,情深而不逾礼,有礼有节,有规有矩,这不正是后妃之德,当为天下表率。”
哲哲含笑听完,心中什么都明白了,一个“宸”字的珍重,也全在这里头,皇太极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当初几番波折,他策马接回来的女人,是心中挚爱。
“皇上。”可哲哲还是说了,人心终究是偏的,更何况皇太极的心早就偏到天边去了,她又何必顾忌。
哲哲道:“我猜想,玉儿也喜欢这个‘宸’吧,我若是没记错,有一阵子她天天念叨武则天,逮着谁就给谁讲,后来我责备她,不要去影响其他人,她才渐渐收敛。我打听到,玉儿在书房里对范文程说,是我的旨意,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提起武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