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的朋友……叫凌舒……是个游历四方的郎中……”
凌舒?还真是巧啊,竟然与子悦同姓?”云澈的姿势丝毫没有变过,欧阳琉舒的背脊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汗湿……
这……就是缘分啊……”
是啊,果真是缘分……若不是凌舒……只怕没人发觉凌大人的药有问题啊……”
朕一听说这事,就派人去了十方药坊,抓了那里所有人,只可惜药坊的老板从密道里跑了。”
嗯……嗯……”欧阳琉舒说着说着,脑袋歪倒一边,砰地倒在地上。
云澈冷眼用脚尖踹了踹他,这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过去。
第二日,帝都中遍布御林军,四处搜寻十方药坊的老板,当日正午,药坊老板的尸体便被在一口井中被打捞上来。但是御林军的搜寻并没有停下。
陛下,谋害凌大人的药坊老板已经死了,也没办法查出幕后指使是谁……老奴不懂,御林军还在找什么人呢?”卢顺立于云澈身侧,看着他的手指轻轻敲在案上,每一下都有令人胆战心惊之感。
朕……只是想确认本来死了的人,会不会忽然活过来?”云澈唇上的笑意令人看不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陛下?”
太医呢?去看过凌大人的伤口了吗?”
回陛下,看过了。伤口正在愈合。”
哼……他们不是自认为医术高明吗?竟然连敷在伤口上的药被动了手脚都看不出来!朕真该让他们卷铺盖回家!”
凌子悦颈间之伤足足修养了三月,这三个月以来云澈每隔几日便让人送来补血圣品,第二个月时凌子悦便上奏自己伤势痊愈,云澈却硬生生又叫她休养了两月,弄的朝中大臣纷纷猜测,这位年轻的凌大夫莫不是伤势过重,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除了明朔,张书谋也曾经来探望过她,再来就是洛照江曾备下厚礼。而凌子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成郡王云缅的妹妹郡主云盈竟然也来了。
云盈变得更加美艳动人,甚至更添了几分勾魂夺魄。
她此次前来是代她兄长云缅探望凌子悦伤势,所备的礼厚重的令沈氏瞠目结舌甚至不知该如何安置了。
盈郡主,你我自幼相识,你来探望凌子悦,凌子悦心中感激。但这些礼物实在贵重,凌子悦受之不起。”
云盈莞尔一笑,眉目之间风情无限,大人只怕是瞧不上这些东西吧。自我年少时第一次见到陛下,大人便随侍在侧。陛下喜欢的一定也要分与大人共享,这样深厚的情义时至今日都未曾改变。”
陛下是天,凌子悦是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凌大人还是老样子啊,明明圣眷隆重,却宠rǔ不惊。”云盈微微一笑,媚态犹生。
凌子悦别过头去,又引来云盈的一声笑。
是在下忘记了,凌大人是美色不动心的,只有陛下才能令磐石转移。”云盈款款起身,离去前凌子悦嘱托家奴将所有礼物都还与云盈。
郡主既知凌子悦圣眷隆重,就应知道凌子悦一举一动都会落人话柄。只能逆了郡主的面子,将这些礼物退还了。”
不妨。来的时候我就对兄长说了,陛下的赏赐就足够凌大人一生挥霍,他不会要这些礼物分毫。”
云盈的马车潇洒离开,凌子悦蹙起眉头,想起当年云澈在德翎驸马府见到云盈之后所说的话。一个诸侯列王的郡主,不在郡国待着,终日流连与帝都公侯,必有图谋。
叹了一口气,凌子悦回过头去。她相信任何改变都有其原因。
凌子悦还朝的头一日,虽然朝堂之上并无大事,但她能感觉到云澈心情十分不佳。
退朝之后,凌子悦被传召去了宣室殿。卢顺深谙云澈的心思,带着宫人们退离,只余他君臣二人。殿内空旷到无限落寞,微微一声叹息也绕柱回dàng。
云澈的右手握住拳头置于案上,见到凌子悦的那一刻微微呼出一口气来。
陛下为何心情不佳?”凌子悦缓缓走到云澈身边,云澈直接搂住她将她置于自己身侧。
他的手掌扣住凌子悦的胳膊,用力到令凌子悦泛疼。
子悦,你可知道朕的舅舅失了太尉之位,终日做些什么?”云澈的语气极为用力,他的气息触上凌子悦的耳际,有一股冰凉的寒意。
陛下,据凌子悦所知国安侯失去太尉之位后,终日赋闲在家。经常出入帝都城赌局,一掷千金,再不然就是京中的jì馆,流连风月之所。这些……凌子悦想必是因为国安侯丢了官职心中抑郁需要纾解罢了。”
纾解?纾解到与成郡王密谈吗?”云澈别过头去,他痛心疾首,他是朕的亲舅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