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微正要开口,后门上冷不丁地传来一阵嘻嘻:“不晓得找我呀!我可晓得,我晓得得可多了!”
草微转头一看,原来是村里那个吴癫子,就是上回在供月会上打翻铁锅的那个。
“你晓得?你晓得的都是些疯话罢了!我倒是晓得你又来做么子了,等着!”卢氏向来好心,时常周济这个吴癫子饭菜,所以吴癫子常常跑她家灶房的后门上来。
卢氏用一只陶碗装了半碗米饭,再在米饭上放了两根大大的蒸红薯,走到吴癫子跟前递给他道:“拿去!吃了把碗给我留下,不要再像上回那样给我摔了,听见没?”
吴癫子笑嘻嘻地双手接了,扬起他那张脏兮兮的脸冲卢氏说道:“谢谢您啦,娘!”
“瞎说!我哪儿做得了你的娘,我才五十来岁呢,你可别折我的寿。赶紧端出去吃吧!”
“嘿嘿,娘,我晓得,我晓得那是咋回事。”
“你晓得个屁啊,赶紧走!”
“娘,我真晓得!”
卢氏正要赶吴癫子走时,草微叫住了卢氏,走过来问道:“吴叔,您真晓得?”
“他晓得么子啊?整天疯话连篇的,你别指望他了。”卢氏摇头道。
“不一定,我娘偶尔也会说点正经事儿呢。吴叔,”草微蹲了下去,冲吴癫子微笑道,“您跟我说说,您要是说的都是实话,我就再给您盛一碗,还是带ròu的,咋样?”
“好啊,媳妇!”吴癫子直点头道。
草微哭笑不得,但也只好顺着吴癫子的话说下去:“那好,那您告诉我您都晓得些么子事儿,好么?”
吴癫子一面大口啃着红薯一面说道:“那老婆娘贼得很,是个猪精!”
“对对对,是呢,然后呢?”
“她可坏了,想药死人家偷宝物!”
“她想药死谁?”
“那两个。”
“哪两个?”
“就是那两个。”
“长么子模样的?”
“就长媳妇你这样的!”吴癫子冲草微满嘴红苕泥地笑了笑。
“吴叔,我是问你封三娘打算药的那两个人是谁,还想得起来吗?”草微又很耐心地再问了一遍。
“昨天田大牛打我,我还得找他算账呢,我走了,媳妇!”
“哎!哎!吴叔您还没说完呢!”
那吴癫子话没抖落清楚就捧着碗走了。卢氏叹了一口气道:“早说了不要指望他了,他是天一句地一句,没个实在话的。”
草微缓缓起了身,问卢氏道:“您之前有没有听说过封三娘想药死谁?”
卢氏摇摇头道:“没有啊。”
“那吴叔为么子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事儿?”
“他瞎编的吧?”
“瞎编的?”
“他比你娘还疯呢,他的话不太可信。”卢氏摇头道。
回去的路上,草微脑子里还在想着吴癫子的话。她不断地在嘴里念着两个人,两个人,阿猎听着有些奇怪,问她道:“你在嘀咕么子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