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脸色有点发紫了,嘴唇也是。右腿上缠了好几圈布,布上透出了血,好像伤口很深,尚未止住血。她惊讶不已,掩面道:“这是……这是咋回事?”
杨五才连忙让人将阿猎抬到了一旁,又吩咐刘氏去拿伤药和烈酒来。所有人都在忙碌时,草微却呆呆地愣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担架上脸色发紫的阿猎,心里一阵空荡荡的,犹如十级台风刮过,什么都没留下,只留下了一片冰冷。
阿猎会有事吗?他会死吗?他咋会伤成这样?天,他不会真的就这么去了吧?这一瞬间,草微脑子里闪过了一百个可怕的念头。
“所有人都退到外面去!”杨五才大喊了一声后,只留下了刘氏帮忙。
草微被俞本谦拉了出来,坐在方凳上,心里还是一片凉。俞本谦在旁边说道:“你不要着急,杨叔已经在救他了。”
“咋会伤得这样重?”草微盯着地面喃喃自语道。
“听送他来的人说,是被人放了暗箭。箭上有毒,香木村的药婆没法子了,这才让他们赶紧给送来的。”
“箭上有毒?是么子毒?”她抬头紧张地问道。
俞本谦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们也说不清楚。你先不要着急,杨叔应该有办法的。”
“杨叔万一没办法了呢?”
“草微你先别着急……”
“不行!我得进去看着!”
“草微!”
草微起身掀开了门帘冲了进去。但一冲进去,她就有想退出来的冲动。一大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而且,被阿猎鲜血染湿了的一圈圈布条就那么散放在地上,看上去既恶心又触目惊心。
第二百三十九章 揪心
> 躺在担架上的阿猎像没了气儿似的,嘴唇干干的,双眼凹了下去,好像都不是以前的那个阿猎了。草微害怕走近,又不想退出去,就那么心口发紧地望着他。
“草微……”俞本谦跟了进来,在草微身后轻轻地喊了一句。
“不,”草微抬手打断了俞本谦的话,“我不想出去,我得在这儿看着。”
“你看着也没用……”
“我就想在这儿看着,我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儿看着,你懂吗?”草微的语气有些着急了,俞本谦没再劝下去,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时间过得很慢,草微觉得像过去了一百年似的那么漫长。当杨五才停下手,拿起刘氏递来的湿布擦手,并吩咐刘氏去煎药时,她急忙走了过去,问道:“五才叔,咋样了?”
杨五才回头看向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道:“已经没事儿了,毒大部分已经清除了。有少部分毒液渗入,只要喝下解毒的药汤排出就没事儿了。不要担心,草微,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草微心上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摁着心口长舒了一口气,眼角的泪水差点涌了出来:“谢谢您,五才叔!谢谢您!”
“应该的。你先守在这儿,我让你婶子去煎副药来给他服下。”杨五才说完后和刘氏退了出去。
这时,草微感觉有人在她屁股上戳了一下。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阿猎那只“咸猪手”。
阿猎已经睁开了眼睛,小小的一条缝,缝里塞满了疲惫和虚弱,尽管虚弱,但他还是没有忘记揩草微一把油。草微见他醒了,心里是又难过又开心,轻轻地在他那只“咸猪手”上拍了一下,故意嗔怪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消停么?信不信我把你这只手也吊起来?”
阿猎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狡笑,伸手抓住了草微拍他的那只手:“你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