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地有声地讲。
han青却笑了,“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女儿,不论你问多少遍,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没有意义。”
她拼命摇头,“我不听我不听,你不是,老爸你明明不是啊,我知道你是不会做出那些事情的,我就快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了,老爸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能为你洗脱罪名了,再也不用在东渡口这种地方受罪,老爸……”
han青微笑着看着她,又像是通过她在看别人,那眼神遥不可及,离着她十万八千里,她不禁害怕担忧起来。
她摇了摇han青的身体,“爸,你说话呀……”
han青脸色变得有些差,转过头看她时嘴巴惨白,眼里的光有些暗淡。他跟她讲:“女儿啊,老爸觉得这一生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没能看到你找到一个好人家,看不到你出嫁时的模样了。”
话题转得太快,han露心突突地跳,“爸,怎么突然说这些,别说别说。”
这样的话太像交待临终遗言,她不能承受,几乎要瘫软在地,但理智让她偏头向外大喊:“医生,快来看看我爸,求你们了,快点儿啊……”
她近乎嘶吼的声音吓到路过的护士,忙不迭急速奔出去找医生,而han露却是一边喊着医生,一边笑着对han青说:“爸,我们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爸,我们不说这些话,好不好?”
她声音里的哭腔浓厚,却又隐忍强迫自己压回去,“爸,你告诉我真相啊。”
嘀嘀嘀
床旁边的仪器疯狂叫嚣起来,han青不受控制在床上抽出了一下,蜷缩起整个身体。
han露伸手抱住han青,“爸,疼喊出来就好了,喊出来就好了,那样就不疼了……”
han青牙齿打颤,话说得结结巴巴:“女儿……,以后…要为……”
话没说两句,人翻白眼翻得厉害,手脚都开始抽搐,一张扭曲得像是经历了地狱酷刑。
han露不知所措,吼着医生怎么还没来,流着泪问han青:“好好好,我都听老爸的,医生马上来了,你再忍一会儿,好不好?”
“笔……笔给我。”
han露迅速将笔和纸递过去,声音也跟着抖起来,“在这儿、在这儿。”
han青握着笔的手极其颤抖,为了节约时间,他字迹潦草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宛如在进行艺术创作。
han露一边看一边给他换纸,可是换着换着,眼泪开始漱漱往下落,那些潦草到丑陋的字迹,她每一个都认识,这是父亲独有的字迹。
最后一笔还未落下,医生来了,粗暴地将han露拨到一边,将han青抬上担架,迅速送往手术台。han露没有跟上去,她手中握着父亲给她写的东西,泣不成声。
“露露,老爸希望你更在意的是今后以自己的方式为生活为情感努力。
因为生活的种种不易,所以未来要找个心意相投的人,分担烦恼,分享喜悦,一起面对这些容易亦或不容易。
还有女儿你想嫁什么样的人?老爸希望是个没有太多负面情绪,很好地平衡工作和家庭,心有担当爱你在心;回答你的问题认真而中肯,遇到矛盾及时解决绝不逃避,看好你的工作,懂你的雨天。”
最后的落款是对不起三个大字,孤零零地在一页,孤零零地哭泣。
包里的手机嗡嗡作响,震了很久,han露放任不管,直身走出门外拉住一个路人问话:“洗手间怎么走?”
路人被han露哭花的脸给惊愕到,抬手就指着屋外,“在监狱外头呢,出门左拐就是。”
han露吸了吸鼻涕,边往外走边接电话,“我还在东渡口,你在哪儿?”
“正在朝你这边赶。”静了会儿,林周言问,“哭了?”
han露嗯了一声,抬眸找寻洗手间,在踏过一个水坑的时候,眸光注意到水面反射出两个人的影子,一个是她,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从她身后探出头来,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
嘟嘟嘟,掉线的从电话那头传来,林周言再打过去时显示电话不在服务区。
第54章 五十四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