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露呼吸一窒,声音压低了很多,“林周言,我爸难道……要一辈子都待在东渡口吗。”
四目相对,她眸子里流动的水光划过面颊,啪嗒一声落在裤腿上,无声的落泪,更像是无声的扣问,在他心上扣问。
林周言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舌尖抵着口腔内壁的智齿,尝到一股血腥味儿。
林周言撤回目光,一声不吭。
han露擦掉睫毛上挂着的泪珠,闷着声音,“你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我全都想了解。”
林周言隔在腿上的手动了动,口中的鲜血的味道在这一刻想要喷涌而出。
“老木,还有多久到?老子快憋不住尿了,赶紧停车。”
“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忍着点儿,周哥你说话好听点儿吗,好歹han露还在。”
“他妈的,就你屁香。”林周言瞪过去一眼。
好在车及时停了,也到了地方,林周言迅速拉开车门,朝路边吐出血液,随意抹了把嘴就往林家走,走路两步路摸到口袋里有东西叮铃作响,拿出来是一把钥匙。
“操,我真TM犯贱。”林周言骂自己,转身扬起钥匙往车里一扔,“钥匙自己拿着。”
han露弯腰接过钥匙,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他愈发烦躁,二话没说赶紧走人。
老木也就是那司机奇怪,“周哥今天躁得不同凡响啊,这火气是吃了朝天椒了吧,分分钟喷火烧死人。”
han露听着话没反应,道了句谢往自己屋里走,却不忘看了眼远处那愈发渺小的身影,捏紧了档案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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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房中的家具摆放回了原来位子,整个屋子好像修葺过,墙壁上的大白白得放光,han露匆匆看了几眼,甩下手中的东西就往隔壁邹姨家去。
砰砰砰敲了半天门没反应,倒是把后屋的独居的老头儿给敲醒了,穿着白大褂,拄着拐杖缓慢走过来。
老头儿哑着声音喊:“谁呀,红英不在家啊,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晚上不要再吵了啊。”
“邹姨什么时候出去的?”
“前天,就前天就走了啦,你是?”老头儿走近了看han露,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了好半天得出结论,“是han青啊,你怎么回来啦?”
han露凄凉一笑,“不是,我是han青的女儿,我不吵您了,您快去睡觉吧。”
“哦哦,这样啊,长得挺像的。”
老头儿嘴里还在断断续续说着什么,走了几步突地停下来,回头看她,“老han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俩一起下象棋啦。”
han露回:“有空就来。”
失望地回到家中,han露上二楼到自己的小房间摆弄着书籍,哗啦一声,书架子断了,砸了她一身书,她转身去拿锤子东西来订,刷地一下,窗帘也不服软地掉下来,最后头顶的灯泡闪了几下,熄火了。
han露仰头骂了一声,有些自暴自弃地扔了手中锤子钉子,直挺挺地以一个大字的形状躺在床上,静静地凝听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下两下……,烦死了。
han露不明白,既然林周言是相信的,她应该为此保持有丁点儿开心,可是林周言沉默寡言的相信让她像漂泊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
han露索性随意套了件衣服在身上,风风火火打着手电筒出门到林家。林家大门前的灯亮着,像黑夜里的引路人,让han露匆忙赶上去。
抬起的手还没敲门,屋里传来娇气的声音,嗲声嗲气。
“周哥,我做了宵夜,小鸡炖蘑菇,尝一口?”
“不吃了,累了,休息吧。”
“好,那我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