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塞着的鸡ròu也掉下来。
“这么不给我面子的,han露?”郑漓还在空中举着杯子。
良久,han露才抬眼,扯起笑容,“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没什么好提的。”
“那不,可要好好拿出来将往事回味一遍,你和周哥那时候多甜啊。”
han露苦笑,那时候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苦。
“我出去上个厕所。”han露一口气干完杯里的酒,起身往外走。
众人还挥手,说着“别害羞啊,跑什么”之类的话,一个个醉得不轻,还当自己的初高中生,开始噼里啪啦数落起谁谁谁来。
程抒瞥了眼林周言,无动于衷地吃着花生米,手机里又在发消息。
“在和赵茗静聊呢?”
“嗯。”
“咱俩不然也找借口出去溜达溜达?这马上就要入夜了,晚上没个路灯什么都好做,得注意点儿安全。”
林周言手指按在发送键上,最终还是发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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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露在离着屋子不远处的空田地里,蹲在沟边哗啦着打火机,亮一下暗一下,最后闲得无聊将脚边的草堆成一摞,烧了起来。
小小的火堆里不一会儿出现一个人影将她罩住,她头埋在膝盖里没注意看,再抬起头来时直接扑通一声,吓得坐在了地上。
“是我。”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han露仰头去看他,他的轮廓模糊不清,脚前的光东晃西晃,晃得她头脑不清醒,晃得她想起桌上郑漓说的话。
她和林周言的初识于初三,那时候也是刚搬进林家湾,还得挺多人照顾,毕竟当时一个当老师的爸带着两个拖油瓶,上初中的han露与患病的母亲,两个沉甸甸的负担。
han露也就跟着转学到林家湾中学,不好不坏的班级,不好不坏的同桌以及她不温不火的性格,都彰显着她的普通,而一切结束于夏天的末尾。
蝉不知疲倦的叫着,落日斜阳里的巷子里,han露背着书包如同往常一样回家,却在巷子里看见正在被人群殴的郑漓,嗷嗷叫着。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抄起一块砖头就朝对着几个流氓砸了过去,拉着郑漓跑了。
郑漓觉得莫名其妙,但霎时又想起来这时林家湾新来的住户,人长得也挺漂亮,就硬拽着han露去了老茶馆。
茶馆里搓麻将的声音很大,但更多是几个正在青春发育期的男生嚷嚷着自己怎么有这样一手烂牌。
程抒也在里边,嘴里含着跟棒棒糖,头顶红毛大步跨过来,“郑漓,你小子……诶,被人揍了?诶,这个姑娘是谁,长得挺漂亮。”
一连几个“诶”变调的诶强烈表达出程抒的诧异,于是拿眼光不正经地瞅着han露。
郑漓说:“走开走开,我找周哥。”
“你小子嚣张了撒,斯文败类,白白浪费一张学霸脸。”
“程抒,你丫这是嫉妒。”
程抒撞了撞郑漓胳膊,努努嘴,“谁呀。”
“那啥,你叫什么?”
han露指着自己,眼光却不受控制地看向在牌场上淡定如钟打扑克牌的林周言,一张抽牌的动作都是潇洒利落。
“han露,han冷的han,露水的露。”
程抒蹦过来,盯着她,“那我以后叫你妞儿吧,好听。”
han露莫名其妙,给了他一记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