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衣服,王莉旎把孩子抱了过来,孩子居然一点不认生,小手抓着王莉旎的脸,笑的格外开心,程安儿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沙发上的衣服,清理开茶几上的奶瓶奶粉,水杯,王莉旎笑着说:“你别忙了,我又不是客人“。
程安儿停了手,看了看王莉旎,自嘲似的的笑了笑,说:“突然看到你,就一下紧张得不行了,你来怎么也没通知我一声?”王莉旎说:“我没想起来”,她环视着乱七八糟的房间说:“真是太难为你了”。
程安儿笑了笑说:“还好,你坐吧”,王莉旎却把孩子jiāo给了她,一边动手清理房间,一边说:“带孩子很麻烦的,你一个人带,肯定很辛苦,这段时间我还住单身宿舍,局里说要给我另外安排个住处,等住处安顿下来了,你搬过去吧”。
程安儿似乎有些局促,说:“搬过去一起住啊?”王莉旎却说:“你最近怎么样?”程安儿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说:“每天都到市医院去领美沙酮,海洛因没有在沾过了”,王莉旎似乎有些欣慰,说:“你比我想象的坚qiáng多了”。
程安儿抱着孩子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王莉旎熟练的收拾家务,笑了笑没有说话,王莉旎把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洗着,把乱七八糟的零碎东西归置整齐,开始擦地,擦到了程安儿的脚下,程安儿抬起脚,看着王莉旎说:“你现在是不是就要回警局上班了?”
王莉旎停了一下,说:“不知道,看局里怎么安排了,不过他们让我住到外面,估计是不会让我大大方方当警察了”,程安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庆功会后,王莉旎接到了市警局的电话,让她过去,王莉旎穿着便装去了市警局,王莉旎看着局里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看着那一身身扎眼的警服,突然觉得有一种陌生的隔阂,她径直去了郑建业的办公室。
郑建业拿出了一枚特等功的勋章,一副二级警司的肩章,说:“你这次是立了头功,这是省局的决定,给你记一等功一次,升任为二级警司,你现在直接由我指挥,不归任何部门管,此外上面还决定给你物质奖励一套住房,考虑到你的家人还在抚顺市,这套住房要在那里,由你决定,回头记得把原来的肩章jiāo回来”。
王莉旎点了点头说:“知道了,那套住房就要到富顺吧”,郑建业点了点头,又说:“王莉旎同志,最近这段给你放个长假,你回去好好休息,调整一下自己,准备接下次任务”,王莉旎呼了一口气,立正行礼,说:“是”,随即又问:“还要我做卧底吗?”
郑建业点点头说:“如果任务需要,你最适合不过,有什么问题吗?”王莉旎抿了抿嘴,还是说:“没有问题”。
回到宿舍,王莉旎翻出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穿过的警服,换下肩章,穿在了自己身上,对着镜子照了一会,然后对自己行了一个礼,镜子里的自己在警服的映衬下显得英姿勃发,颇有点威风凛凛的感觉,王莉旎左右照着自己,叹了口气,随手理了理头发。
灯光下,乌黑的发间透出一抹炫目的光彩,王莉旎的心猛然抽疼起来,像是生生扎进了一把刀,要把心从胸膛里挑出来一般,疼得让她窒息。
王莉旎病倒了,本来身体一向很好的她,却被一场小小的感冒击倒了,陷入了高烧昏迷中,没有人发现她生病了,因为她几乎不在警局露面,呆在宿舍里的时候也很难得出去,同住一个楼的同事居然都不知道她昏迷在宿舍里,还是程安儿在她来过两三天之后,突然不来了,觉得奇怪,又打电话给她,也接不通,这才觉得不好,跑到宿舍楼找她,执拗的要求别人帮她撬开王莉旎的宿舍门。
被程安儿求助的那名警察却还迟疑的说:“你是她什么人?让我撬门就撬门?你别有用心怎么办?”程安儿拿出了写着王莉旎名字的工资卡,给他看,说:“她把工资卡都能给我,你说我是她什么人?要不要我把密码报给你听?”那名警察迟疑着,终于还是撬开了宿舍门,发现王莉旎昏迷在chuáng上,烧的骇人。
刻骨铭心
王莉旎看到吴风的眼,吴风的唇,吴风乱发下苍白的可怕的面孔,王莉旎伸出手去,想拨开乱发,想看清她的面孔,手指却触不到她的肌肤,心却感觉到彻骨的冰凉。
吴风狭长的眼缝透出漠然的目光,一字一顿的对她说:“你该死”,王莉旎的心抽住了,她张开了嘴巴,呼喊着吴风的名字:“阿风,阿风”,吴风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她,王莉旎却觉得她的目光像是两把刀,穿透了她的胸膛,她的心脏。
王莉旎看得清楚的似乎只有吴风的面孔,她想靠近吴风,想去抱住吴风,那怕吴风真的会用刀穿透她的身体,她依旧想抱住吴风,宁可用自己温热的鲜血去温暖吴风冰冷的心,她却无法触及吴风的身体,王莉旎看着自己的手穿过吴风的身体,吴风像是飘渺的烟雾,毫无着力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