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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表现出来了。陶青平时就是这幅明明志得意满,还非要藏着掖着不露出来的小表情。假正经一个!’
‘这画风……好熟悉啊!’天子的视线在画中人的轮廓、上下比例、线条走向上徘徊,越看越怀疑:‘以前一定见过这样的画法,一定见过。是谁呢?谁……来着?’
看着,思索着,犹疑着……
突然,天子身子一僵;一股猛烈的酸涩感,自鼻翼直冲脑门。
泪水,如决了堤的洪水,夺眶而出。
来不及掏手帕,天子用大袖掩住面孔,也掩住了压抑的呼唤:“阏于……”
不是不难受的,
几天前还好好的,转眼就禀报不在了,这让人如何承受?
不是不心痛的,
那么好的孩子,聪慧孝贤,正值风华正茂、新婚燕尔。
不是不想念的,
只是一想起痛,锥心的痛,痛…彻……心………扉!
“呜……阏于……”
“阏于,阏……于……”
199、24-05 ‘立妃’前奏 ...
那天黄昏进过夕食后,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长信宫的?又是怎样回到长信宫的?
馆陶翁主陈娇的记忆纷繁而凌乱。
娇娇翁主只依依稀稀记得,那天的肩舆一路摇摇的,皇帝舅舅的怀抱很暖和,侍从们的脚步声井然有序……
然后,长信宫到了。
再然后,她好像、似乎、可能看到很奇异的一幕……
清晨,当太阳刚刚在远方的地平线上露出一条弧线。小贵女的卧房发出隐隐约约的声响。
“嗯……”在锦被和高枕间翻个身,娇娇翁主抱着脑袋低吟:‘幻觉,一定是幻觉!睡糊涂了才产生的幻觉!皇帝舅舅,至尊至贵天下共主的皇帝舅舅,怎么会哭呢?怎么可能哭呢?’
‘可是,可是那些啜泣声是那么清晰,清晰得让人无法否认。更何况……还有阿母……’
虽然被馆陶长公主指使人尽快送回后室,阿娇还是在侍从轻手轻脚的搬动中瞥见了那一幕,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当朝天子拉着长公主姐姐的手,哭诉!
‘皇帝舅舅也会哭吗?哭泣,难道不是只有女孩才被允许做的?阿彻表哥总是说,男生哭丢人了,是显眼,是爱哭包!可是,可是阿大他……’
记忆中那些斑驳的影像,让小小的阿娇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陈娇小贵女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
习惯了小主人的‘下床气’,吴女官等伺候的人只当作平常,好言好语地过来劝着诱着,再三再四有请小翁主起床。
阿娇一翻身,将脸埋在枕头里面——不给面子啊不给面子。
吴女官抿嘴一乐,对着小主人的耳朵轻轻笑语:“翁主,今上……于东殿矣……”
“阿大?”一听首席侍女说天子大舅父也在长信宫,阿娇马上蹦了起来,急急招呼宫娥们:“速,速速,阿吴……”
所有的瞌睡虫都没了。
洁面,漱口,更衣,梳头,穿衣……一切行动,如飞。
不一会儿,穿戴整齐的娇娇翁主撇开侍女们,径直向东殿冲去:“阿大,阿大,大母……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