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帝王,却有着谦然平和的心态,为何外界会把她传的如此不堪,周智超在心中不免为她叫着屈,荆离似是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轻声道:“你能答应朕,朕真的很高兴,从小,朕就生活在一个大染缸中,太傅要朕这样,宰相要朕那样,母皇又想朕另外一样。”
“很多时候,朕的心里害怕极了,朕想做一个好的帝王,可是朕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特别是……特别是不管朕做了什么,他们都会把朕讲的很不堪,一开始朕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后来……后来朕知道了。”
凉风微起,带着荆离悲伤却坚强的声音,周智超的心疼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丑化了皇上,亏的自已自诩与众不同,但也无法逃离这世俗的眼光。
“后来先皇去世,所有的人都以为先皇是病死的,可是……只有我知道,是被毒死的。那是一种慢性的毒药,时间很长,足以令人致命,而今……朕也要去了,朕死不足惜,可是朕放不下大荆国的百姓,放不下自已的子民哪!”荆离突的扬高了声音,震的周智超心惊不已。
他大概已经明白荆离想要做什么了,他转动着轮椅走过来,抬眸诚肯的望着荆离道:“皇上,您吩咐吧,您要让草民做什么?”
荆离回过了头,望着周智超那决然的眼眸,她知道自已成功了,成功俘虏了这个男子的忠心,但是荆离只是高兴的太早了,周智超接着道:“不管皇上让草民做什么,草民都愿意,但是草民只有一个要求。”
“是何要求?”草民原本就只是一个平常心,曾经也有过保家卫国的想法,但是结果……
周智超的声音透着不甘和痛楚,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这个悲惨的教训告诉了草民,我就是一个男人,一个不能为国只能持家的男人,所以草民认命了,只想肯求皇上,当做完这一切的事情之后,请皇上放草民归隐山林。”
“你的意思……是朕过世之后,你便不在参与朝政吗?”
“男子参政,本来就与祖制不合,我只是一个男人!”周智超低下了头,不管他多么的心高气傲,也不管他有多少理想和报负,但是他终是一个男人啊。荆离走过来,蹲下了身子,伸手握住了周智超的手,她感觉到了周智超的瑟缩,但是荆离不放手,更加握紧了他。
她望着他那忧伤的面容,他周身都绕着悲痛的感觉,她知道,一日之间全家俱灭的痛苦,她能体会,她能理解,但是她不忍心一直看着他这样下去,见他又习惯性的别过脸不去看自已,荆离腾出了一只手,勾起了他的下巴。
“周公子,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哪!在朕的眼中,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有用的人和没有用的人,周公子一身才华,所学何为?”
“皇上……”人生难得一知已,又或是士为知已者死,这一刻让周智超心中第一次体会了什么是相知相惜的感慨,他低语了一句,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了,朕要走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朕最好的朋友,还有……晚晴,她是一个好姑娘,忠心护主绝无二心,这样的一个好女孩,你不应该让她走,周公子,让她回到你身边吧!”
“你……你不怪她吗?是她……是她害的你这样的,你……”
荆离淡淡的一笑,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道:“不,我怎么会怪她呢,人的生死都是天命,生又何欢?死又何惧,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命运的安排,与晚晴姑娘无关,朕不希望你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