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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老爸接到的是被告方的委托。那是一件谋杀案的二审，也就是说，老爸辩护的一方一审时已经被定罪了。老爸研究卷宗后才发现被告也已经认罪了。”

“诶？那怎么还会找律师？”

季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难感受出他的那种遗憾和惋惜：“这真是个很痛心的故事。

原告和被告当时都是医学院在读的研究生。两个人虽然来自不同的城市，但家境与经历却很相似。他们同是寒门子弟，也都是在县级市历经千辛万苦考上来的优等生。

在校期间，学生之间都会有比较，就像我们现在，其实也有很多人在暗暗的比较。”

小念默默的点了点头，是的，比较这种东西果然任何时候都逃不过。

“所以纵使成绩优异，可捉襟见肘的生活却也真实的存在着。也许因为惺惺相惜，也许的确是彼此间的欣赏，两个人之间一直互相帮衬，相互照料。于是日久生情，两个人也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你也知道，医科是比一般专业读的时间更久。原被告的父母都是农民，以那种家庭的经济条件，坚持着把孩子供到医科专业的研究生，有极大的可能性会是负债累累到一辈子都还不清。”

小念再次认可的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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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发生在两人研三正要细分专业的时候，女孩当时得到了一个更好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却来自一个爱慕她的家庭好的男孩子。

也就是说，女孩只要离开被告，未来不但可以帮着家里还清债务，说不定还可以青云直上。

要面包，还是要爱情。这种选择也许是我们这样家庭的孩子这辈子都不会面对的事情，但是确有很多人要去面对。”

小念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只平静的：“嗯。”了一声

“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选？”

“我不是她，所以没法真的去体会到她的处境，但是我想，她大概选了面包。”

小念的语气是一如即往的平静，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确给出了一个很客观的答案。

季宁最初虽然闪过一瞬的错愕，但之后想想看，似乎又觉得是在意料之中。小念的家庭环境也算是另一种情况的复杂了，所以比同龄人更成熟些，也理所当然。

“嗯，虽然深爱着对方，但在现实生活中长期的经济压力之下，女孩儿终于还是提出了分手。男孩儿当然是不同意的，于是两个人相约第二天中午也就是案发当天，在教学楼前见面，想要谈最后一次。”

其实说故事前，季宁其实等于已经将这个答案告诉了小念，她不知道的只是细节。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部分过程后再想到结果感觉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苦涩，也许是因为，她始终不愿意相信深深相爱的两个人难道真的只能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来处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的确认的再问了一次：

“所以……他们谈崩了……对吗？”

“嗯，女孩儿虽然很不舍，但那时却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任凭男孩儿怎么说都看不出女孩的态度有半分动摇。”

季宁似乎并不想继续说下去，小念能够感觉到，这件事在季宁的心里是和自己一样难接受的，后来他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男孩一冲动，拿出了那把事先准备好的匕首，一刀扎向了女孩的颈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