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必是有解不开的结的。我从未听他对我开过口,我一直在等。如今,这契机似乎到了……
白色将皇城点点渲染,在悲吟的han风中传来甜美温润的低喃声:“主人……柳灵在您心中只是个贱奴么?”
“贱奴?你心里原是这么想的……你若觉得是,那便是,不是,便不是。”我只是钟情于那似空谷回音、清泉山涧般的歌声而已,其它的于我都是无足轻重的。
柳灵却笑了,带着满足的味道:“主人,柳灵想跟着您一辈子。”
我不知道,柳灵所希冀的是什么。但我猜,明年娶亲的事多少让他感到了不安。他在等我的答案。
“好。”这是我能给他的唯一的承诺。
这个世上的变数不是我们可以预期的。
正如,在命运的摆布下,柳灵来到我的身边,真是件很奇妙的事情。
我常常在思念墨染。想到墨染送来的柳灵,我有时候已分不清,是柳灵的存在弥补了墨染的空缺;还是曾经我与墨染的相遇相知,成就了今日我与柳灵的相守?
一年了,墨染离开我太久了……
容貌已经模糊,只有那湛蓝湛蓝的眸子,久久徘徊在我的脑际。千言万语,汇成唇边的一声轻叹:“墨染。”……低不可闻,只有双唇的嚅动在传达我的思念。
轻轻地,优美的声线在吹雪中回旋,清朗的乐音在北风中时隐时现,正应上我的心意。柳灵总是如此这般善解人意。
这是我所听过,最动听的曲子,尤胜仙乐。
这曲是柳灵为我而吟,为自己而吟……
来年的十月,时隔近两年之久,我才又见墨染。
我曾幻想过很多种见面的可能性,无一不是撕心裂肺地抱头痛哭。却独独没有想过,墨染会那样云淡风轻、悠然自得,如昨日刚刚见过面的好友般,来到我的竹屋前。
一席浅裳,向我走来。她的笑容一如两年前般,耀如繁星,净如云溪,光华摄人,却又无比亲切。
我看着她,有一刻的愣怔,只知先把她拉进屋里。在我的小天地里,我牢牢地握住她的手。
那一刻,我才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我的墨染回来了。
两年未见,佳人如昔,只是异常的多话:“心,你知道么?母亲罚我在象首寺里刻佛教十八经。十八本那,每本都比拳头厚。那么多字,要是常人,三年也是不见得刻完的。而我,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完成了。”
“墨染……”墨染笑得像向长辈讨赏的小孩子,我却心紧得发疼,不想墨染再说下去。
“心,山上的日子好无聊,整天刻字,刻累了,我便想你,想你,我又急着再刻……”
“墨染,我的墨染……”我轻轻地抱住墨染,拥吻湿润的蓝眸。然而,在我触碰的刹那,墨染的泪水决堤而下。
尝着唇边咸涩的味道,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双眼发热……
“为什么?为什么被那样对待的是我,受罚的却也是我?!”墨染的心中有怨,我却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守候在墨染身边,等她发泄尽兴。
我在等,等它日登上权力的高峰,我能保护墨染。
墨染在竹屋住了五日,回宫的圣旨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