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幽幽不太想现在离开司空鸾,司空鸾的伤势她亲眼见过,她怕重明正真动起手来,司空鸾现在的状态吃亏。
可太后让她过去,也正是怕这两人真动起手来,殃及到离的最近的她。
对司空鸾的厉害,太后只耳闻过,尤其在受制情况下,嫁到风国,还有刀劈摄政王府大门的胆量……
虽说重明正已经废了她的手,甚至作为女子孕育子女的资格也剥夺了,可这不能否认这个女子强悍之处,就怕她一无所有孤注一掷,还有更强的后招,重明正未必真能压制她。
太后的担心不无道理,起码司空鸾也并不希望这孩子,这么近距离的面对他们的剑拔弩张。
所以她暂且搁下与重明正的冲突,回头对铃兰幽幽温和一笑,也安抚。
“去吧!我没事。”
铃兰幽幽依然犹豫,可这次还是乖乖起身,去到太后身边坐下了。
太后将这同样自己带大的小小人儿搂在了怀里才安心几分,也因此,想到转缓的余地。
既然无法一蹴而就,那就退一步,一步步来吧!
这样想着,她一边拍着怀里隐隐不安的小姑娘,一边又对司空鸾做了退让。
“鸾鸾,是哀家关心则乱了,这大喜的庆功日子,提这些作甚?
左右还是想你和阿正和和气气的过日子,毕竟你们之间隔阂了太多……毕竟如今也已经同在一片屋檐下,理应相互体谅,相互扶持。”
司空鸾骤然好笑,低头之间不可避免的又看到自己掩在袖子下的一双手,心底更是苦意盈盈。
这世间那对夫妻能对对方狠到如此地步呀?正因为这场联姻不单纯是场联姻,婚姻又不单纯是场婚姻,私下又有这么多仇恨纠葛,才在面对这个男人那一刻,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想象一对正常夫妻的样子。
“夫——妻?”
她一字一句,是疑问,也是对命运的质问。
“这便是世间夫妻的样子吗?明明……母亲和父亲,叔叔和婶婶,便是哥哥他们……他们都不一样呀?”
她低低的自问着,不是在向任何人要答案,却是敲动了在场所有女人的心,让在场的男人脸色都有点不太好。
众所周知,司空一门作为第一大族,世代将门,却独独遵守一夫一妻,无论男人在朝廷上多麽光宗耀祖,在家从未有过侍妾偏室,除非一方寡居,会娶续弦,会择另嫁。
在这样独特的一夫一妻传统下,司空一门竟然也能子嗣充盈,而且代代子嗣十分优秀,一心互守,这也是司空一门之所以会成为第一大族的原因。
现在太后竟要以【夫妻扶持】来劝服她归顺风国,如何能让这个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司空鸾信服?
手上一紧,却不至于握疼那只还未痊愈的手。
司空鸾微怔,从那只骨节分明,精致却有力的手上,转向手的主人,不知重明正脑子又抽了哪根筋,刚才还一副气的要撕了她的样子,此刻竟然平和下来?
虽然他那张脸,只要不笑,平和下来和板着脸其实没区别,而笑的时候,有时比不笑更可怕。
可这个时候,他如此动作,显然对于了解他的人算是明白,他的火气过去了,现在雨过天晴了。
重明正握着她的手,难得像个正常丈夫那样,与上面的太后道。
“皇嫂安心,臣弟都与她打了这么多年了,她这脾气,臣弟指不定比她父母还清楚,她不懂事,臣弟自是不会与她计较,至于其他……有臣弟在,皇嫂也尽可安心。”
摄政王这么说,回头却推他的王妃入了隐秘的假山角落,片刻不停的俯身,锁住了她颈子,如同猎场上猎食的野兽啃食他的猎物,粗鲁的吻着这个在那种场合下,让他无可奈何的女子。
司空鸾在他这种状态下毫无反击的余力,被动的承受他这野蛮的侵略,重明正的牙齿,如同月夜下化作狼人的獠牙,月光下闪着森光的在她包着血管的脆弱肌理上撕磨,好像随时都可以獠牙入肤,一口咬在她脆弱的勃颈上,咬断她的喉咙。
重明正也想那么做,几次啃过,仅剩的理智却都拉住了这不受控制的冲动,不得不承认,真去做的时候,是舍不得的,所以对她便生出更深的怨恨,咬着她的耳朵,咬牙切齿的粗哑道。
“司空鸾,你是不是真将本王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入宫前如何提醒你的,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