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再次半跪行礼:“请君上决断!”
空气静默了一瞬,独属于少年君王雌雄莫辩的声线悠然响起:
“孤能控制他。”
姬楼神色一愣。
少年君王想起每每独处时,阉人看自己的目光,专注且痴迷……
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虽然对方真的在极力掩饰伪装,但她本就对每个人的情绪感知极为敏锐,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对方心思、
就像现在,她能透过将军镇定沉稳的表象察觉到对方警惕担忧的内心一样。
所以,她能控制住对方。
不管是从对方的心下手还是对方的身体下手。
云浅然给了将军一个不用的担心的眼神,然后淡道:
“不过即使这样,我们也要弄清楚对方在前朝余孽里是什么身份。”
“爱卿可有什么头绪?”
姬楼意识到君上是真的毫不在意,也放下了担忧,谨慎思虑道:
“风督主的身份微臣还没有查到,毕竟当时我们抓到的那些余孽都自尽而亡。”
他想起那些刺客死之前的话,神色有一丝不虞,说话也毫不客气:
“那些前朝余孽像是阴沟的鼠虫一般,极会躲藏,让人无处可寻。”
云浅然拧眉,也一样想起了那个刺客,她安静的思虑了一瞬,蓦的开口:
“风弃暮这件事交给我,你继续追查那些前朝的人。”
姬楼蓦的抬头,俊美刚毅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赞同:“君上,这太危险了。”
少年君王沉下脸:“姬将军,孤已经决定了。”
顿了顿,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
“爱卿,孤既然信任你,你也应当相信孤的决定……而不是质疑。”
姬楼头皮一紧,立即垂首抱拳:
“微臣逾矩。”
云浅然摆摆手让人离开,然后开始思考怎么找借口将某个假阉人的真实身份扒出来。
毕竟凤朝人的刺青应该在一些也没有确定的位置和图案,只能靠肉眼观察。
君王不紧不慢的揉着眉心,思绪又飘了一下……
她这几日的心神不宁,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件事?
那对方身为前朝余孽,之前留在自己身边的目的又是什么?那些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云浅然想得认真,直到勤政殿的门再一次被敲响,被良玉派来的人请云浅然去药浴。
君王跟着人走了几步,忽的一顿。
她为什么需要找借口?如今在暗处的是她,处于上风的也是她。
她身为对方如今的主人,探查对方的身份又有什么顾虑?
秉着这个想法的少年君王极其配合的将今天的药浴完成,而后直接让宫人传话把风督主带到华云殿内。
少年君王一身明黄里衣,简单的披着外袍在桌边吩咐。
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边一身藏青色太医服的温润男子低眉顺眼,收拾好药箱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君王的寝宫。
只是临行前,让宫女代为禀报了一下。
云浅然将宫人打发走后,又让侍卫去勤政殿见奏折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