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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殿的事极为隐秘,御前侍卫将君上身体不适的消息瞒得很好。
但能瞒住前朝的人,但瞒不住在后宫手眼通天的督主大人。
凤弃暮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自己的督主府练字。
书房的墙壁上甚至还贴着他的字画,一副空邈辽远的写意水墨丹青,上面还提着几个大字:
——修身养德。
&nbhai)尾,锋芒毕露,一笔一划透着让人心悸的磅礴气势。
跟他的容貌一样,锋锐无比,侵略感极强。
却不知道字画的内容是本心所感,还是装模作样了。
他手腕动作不停,神色从容的听着旁边黑衣人的得到的情报。
西北地区跟他料想的出入不大,凤弃暮一心二用,一边凝眉蘸墨,同时思索着小君王这次出去西北地区的目的地是什么。
他可不信真的是如对方所说,用那些诽谤非议君王的百姓杀鸡儆猴,震慑百姓。
毕竟,那个小崽子心思可不少。
用暴力的手段威慑手下的官员和天下百姓,这可是最能又最有效的止住那些说她杀父弑兄、浑身浴血登上王位的话了。
毕竟这样一个君王,就算身陷桎梏,也一样睚眦必报,唯我独尊……
谁还敢没眼色的提以前的事?
就算有人提……
那人的坟头草可能也有他儿子孙子高了。
所以,小崽子这次又打算借着暴政来达到什么目的呢?
单纯的想要出行还是跟姬楼有关?
凤弃暮想得入神,就连落笔的速度也慢了些许。
虽然气势不如之前果断决绝,但依然是一副千金难求的好字。
只是下一瞬,他执笔的手蓦的一顿。
“你说什么?”
凤弃暮缓慢抬眼,停在纸上的毛笔滴下一滴浓墨,将宣纸浸透。
这幅字,毁了。
“再说一遍。”
黑衣人盯了红衣督主一眼,最后像是无可奈何的收回视线,大大咧咧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像个大爷一样。
“城主,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宁曲跨着一张娃娃脸,苦大仇深的看着自己主子。
凤弃暮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眼底暗讽味十足。
宁曲瞪着眼看了一会儿,才不甘不愿的坐直了姿势重复一遍:
“殷国那个小皇帝刚刚好像吐血了,我过来找你的时候看到的。”
凤弃暮神色微变,抓紧毛笔的手蓦的收紧,心底瞬间涌出一丝不安。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立即将手中的毛笔松开,而后走到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
“具体?”
身着褚红色衣服的督主神色淡淡,像是根本对这件事提不起兴趣,也毫不关心。
但要是毫不关心也不会问具体怎么回事,而会问死没死了……
宁曲撇撇嘴。
“所以我才说有时候看不懂你在想什么。”
“明明之前都冷血无情的将人当了七八年的棋子了,偏偏我才提到那个小暴君你脸色都变了。就跟当初好好的少城主不当,非要过来自降身份当个劳什子假太监一样。”
“太监都当了,谁管你是真是假啊!”
宁曲当初在风一城是跟少城主一起长大的,还当了一段时间伴读,两人算是亦友亦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