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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阳台上坐到半夜，渴了喝水、饿了吃东西，冷了把被子抱过来两个椅子拼在一起，两个人蜷着腿，盖一床被子。

探讨了无数种可能，思考了每一种可能的应对策略，然后又被推翻，又重头再来。这很像古时候前线战场上的将军们，对着沙盘，布置各种行军路线、战略战术。楚杰觉得男人天生都有上战场的憧憬，在这样的演练中，他兴致勃勃。

他觉得自己是被扎扎实实需要的，不是那种盲目缥缈的感情需要，是他的思维和头脑第一次被人肯定和渴求。一个人形象的高大，来自于对面的人眼底的喜悦，一整晚，楚杰无数次在赵菲菲的眼睛里看到这种喜悦，让他真的觉得自己变得高大起来。他不是那个跟在林伟杰身后混入精英世界后茫然不知所措的凡人，他在和赵菲菲一起构建的世界里，运筹帷幄。

这种形象他曾经短暂感受过，是的，在首尔的发布会上，聚光灯下，他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可是那个瞬间太慌张，他的内心更多的是在期盼整个流程的通畅和顺利结束，而现在，他们在不急不慢的对未来做着部署，这两者有着莫大的区别。

最后，所有的节奏排期讨论完，两个人的神经才终于慢慢的放了下来。

“你说妈妈见到我，会不会难过我们一直近在咫尺却一直不相见？”赵菲菲开始和楚杰拉着家常。

“我倒是很担心你妈妈不在疗养院。我们所有的假设都是建立在找到你妈妈这一个前提下，可是，万一找不到呢？”楚杰伸了伸懒腰。

“你忘记上次你在这里突然病倒，我突然冲进疗养院的事了么。”

“没忘，你爸爸和新院长那反常的电话让你起了疑嘛。可是你也说了你翻完了所有的房间。而且，你从首尔回来，一直也在这里，都没碰到过。不可能做得这么隐蔽的。。。你说，汪。。。”

“别提这个名字！”赵菲菲声音变得尖锐。

楚杰盯着赵菲菲，“这不也是你自己推测的么。”

“不是，我意思是我不现在不想分神去想他，提得多了自然会去想。我现在只能专注的想找到我妈妈的事。”

楚杰打了个哈欠，“我们去睡吧。按照原计划，天一亮我们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找一遍。”

赵菲菲将腿伸出来，放在楚杰的腿上，“腿麻了，给我捏捏。”

楚杰抱着赵菲菲的腿，轻轻的给她捏着小腿，“古时候女人的小腿可精贵了，只有意中人可以碰。”

“我的也只能意中人碰。”赵菲菲笑得娇媚，楚杰也微笑着看着赵菲菲，窗外有月光照进来，照在赵菲菲的脸上，让她娇媚的笑容闪着柔和的光芒。在她身上，楚杰总能发现别样的灵性，让她快速的和身边人有着区别。

“菲菲，我们认识多少年了？高中三年，大学四

年，毕业5年，12年了吧，一个轮回的时间了。”楚杰的声音极其温柔，像是担心音调过高扰了这宁静。

赵菲菲眨着眼，她很想说，“不，其实还要再加个3年。”可是觉得再追溯以往，讲漫长的相识故事会破坏了现在的美妙，话到嘴边，变成了，“我们还有很多个12年。”

楚杰放下赵菲菲的腿，起身，一把抱起赵菲菲。赵菲菲害羞的躲在楚杰怀里，“你不是嫌我胖么？”

“好像确实要瘦些了。”楚杰将赵菲菲放到床上，赵菲菲害羞的用手遮住了脸。楚杰用手指轻抚赵菲菲的脸颊，“菲菲，谢谢你的不离不弃。”

赵菲菲从指缝中看着楚杰，见他一脸严肃，慢慢的放开手，鼓起勇气抬起脖子，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下楚杰的嘴唇，“谢谢你给我机会守着你。你不知道，刚刚在前台，你有多帅气。那是你挺身而出为我做的事。”

楚杰刮了刮赵菲菲的鼻子，“总是这么容易满足。”然后坐起身子，下床，往浴室走，“我去洗漱，我们美美的睡一觉，明天开始战斗。”

赵菲菲也坐起来，望着浴室反向，心里的声音在问，“为什么不再进一步？”像是被自己的心思吓到，赵菲菲自顾自的红了脸，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也快步的跟进浴室，“我也来洗漱！”

因为忘记了关窗户，早上在一片鸟叫声中醒来，楚杰伸手去摇赵菲菲，“听有鸟叫。”手却悬了空。

一翻身坐起来，没人。

“菲菲！”楚杰边穿衣服边下床，一眼就望尽的房间里没人。摸索着找电话，翻出电话拨出去，刚响一声，电话铃声却似乎在门外响起。

楚杰疑惑的拉开门，却见赵菲菲从酒店走廊的尽头往回狂奔，穿着拖鞋，披了件外衣，头发也散乱着。

一冲回房间，马上关了门。

“你干嘛？”楚杰不解。

“手机铃声响了啊。”

“我是问你在干嘛？”

“我早上起床好像听到门外有声音，像刘乃贵的声音，等声音走远我开门看却发现身影消失在了尽头的房间。我正准备贴着门去听声音，结果你的电话来了。”赵菲菲平息着呼吸，解释着。

“就你这样子还想当侦查兵？你也不怕被人灭了。”楚杰不屑一顾，顺便还吓唬了赵菲菲一把。

楚杰钻进浴室去洗漱，却见赵菲菲站在浴室门口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