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不像司老爷那样,做事掌握分寸,说话留有余地。她向来直来直去。
她看见真田,不悦地问:“你来干什么?”
真田习惯了桑木这种的态度。司家小姐,谁不知她就是任性刁蛮。她只要司乔文能接受自己就行,至于其他人,她才难得去理睬。
真田娴熟大方地对桑木说:“桑木妹妹,我当然是跟着乔文来看司爷爷的。听说他病了,我们很担心,就急着过来了。因为走得太急,文哥连外套都没有穿。我来也没给爷爷买什么礼物,下次一定补上。”
她这话,分明就是告诉在座的人,刚才司乔文接到电话时,他俩在一起。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那刚才他们在干什么。单身男女在一起能干出什么,让你们臆想吧。
桑木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转身看着爷爷,伸手去摸他下巴的白胡须。
对于真田,桑木也只是不喜欢而已。对于自己不喜欢,而大哥又喜欢的女人,她干脆不理睬罢了。
司老爷见桑木爱憎分明,一脸正气禀然的样子,很是喜爱。这还真有点她奶奶当年的风范。
一提到司老太,司爷爷心里涌上一股酸痛。司老太与他感情深厚,两人同甘共苦,一起闯荡,把司家的基业创造到一个高度。
长儿及儿媳去世后,司老太因忧郁过度,不久就走了。一连串的打击,让司老爷整日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但他不能倒,他得扶持长孙,让他顺利接下司家的产业。特别是“红马会”,这可是他祖上发家创业的根基。
现在看到长孙把家业打理得很好,发展得比以前更大。他也欣慰,觉得对得起地下的三位亲人。但他也老了,闲了。闲下来也有闲人的烦恼,那就是见不到自己的儿子儿孙,常年与孤独相伴。
司老爷胡思乱想了一会,他回过神来,看了看真田。“真小姐,老头子谢谢你的好意。路远我就不送你了,一会我让司机送你。”
这下的逐客令,客气又周到。
真田礼貌地笑着说:“谢谢爷爷。”
司老爷点点头,对一旁的桑木说道:“乖孙女,扶我上去。坐了一会,腰酸。老了,不中用了。”
桑木乐呵呵地站起来,对二位哥哥扮了一个鬼脸,扶着司爷爷往楼上走。
“爷爷,一会我陪你下棋吧,我现在的棋艺呀,下得不错哟。”
司爷爷听她说,笑眯眯地问:“是吗?你也会下棋了,跟谁学的?”
“说了你也不认识,跟大哥的一个下人学的。”
“下人还会下棋?他不会是隐藏身份的江湖高手吧。”
“哎呀,爷爷,你是过去看武侠小说看多了吗?现在还有人需隐藏身份。有屁点大的本事就要拿出来显摆,他还要隐藏,特工呀。”
“哈哈哈,这有点像在说你吧。”
“爷爷,你取笑我,不理你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上了楼。
修建这座别墅时,以前没有电梯。后来司乔文怕爷爷上楼累,就专门为他安装了一台。可司老爷他总不爱坐那玩意儿,说爬楼梯锻炼身体。那部电梯形同摆设。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司乔文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迪克。
“这段时间我就住在这里,你有空也搬回来吧。爷爷老了,怕孤单。”
“我也正有此意。等会就叫人把我东西送过来。”
这次司老爷装病,哪会瞒过司乔文。每天有专护看理,每个月都有医生来为他检查。他身体哪个嚣官怎么样,他比老爷子还清楚。他知道爷爷盼着他们回来。人老就怕身旁没人,这人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取替,那得是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