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龙从口袋里拿出电筒，也跟着在空中画了三个圈。

船再次启动，向他们靠近。

五龙牵着明月的手朝那船走去。当明月踏上甲板，刚才悬着的心才安稳一点。

甲板上正站着一个穿水手服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马灯，神色沉稳。见他俩都上来了，灭了手里的灯光。转身走进船舱。

五龙收起跳板，也跟着往船舱里走去。

明月扭头看了看远去的海岸，终于，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她跟着走进船舱。船舱不大，里面还有三个男人，他们沉默地坐在一堆吸着烟。看到明月进来的一瞬间，都转头看着她。几道目光聚集在一起，就像舞台上的聚光灯，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当他们看清了明月的相貌，又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刚才接应他们的男人把手里的马灯挂到墙壁上，走进人堆里。

五龙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他们。马灯男人用眼瞟了一眼明月，低头问：“就为了她？”

这话明显是问五龙。

几个男人都看向五龙，期待着他的回答。

五龙看了一眼明月，吸了一口烟。“今晚风向怎么样？”

见五龙转移话题，男人们有些失望。但男人终究是男人，少了八卦，谈起了正事。

“出海不成问题，只要不出意外。”马灯男人说。

五龙点点头。眼角的余光扫过这边角落。

明月坐在别一端，安静得就像个透明人一样。船舱里昏暗的光线投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层朦胧的光影。

男人们小声地说着话，偶尔传来一两句。

“这次终于把那批货找到，我们都为你捏把汗。”一位声音低哑的男人说。

“五龙，会长不会为难你吧。”另一声音响起，带点担忧。

“这事也不能全怪五龙，谁知道阿布他们有逆心。”马灯男人接过话。

“如果会长那里不好交待，到时兄弟几人都为你求情。”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五龙沉默了一会，抬眼看着身旁几位与他生死相交的兄弟，“五龙在此谢过几位……我，不想拖累你们。”

“五龙，你这就见外了吧。”

“咱几个可是生死之交，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对！”

“对！”

声音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这片昏暗的光影里。

明月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突然，她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弄醒。

船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