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出黑屋

一阵吱呀声，像机器在运转。面前的墙慢慢地露出一个洞。明月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出来！”

外面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明月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挪着步子走了出去。

透过微弱的光线，隐约能看到前方男人的轮廓。男人个子不是很高，一米七多一点，四十岁左右，穿着一套蓝色衣服。

男人锐利的眼神，冷漠地打量了她几眼，转身朝前方的石阶走去。

明月默默地跟着他，一步一步踩着石阶。

石阶很潮湿，表面黏糊糊的，一不小心，就会滑倒。明月光着脚，小心翼翼地走着。

来到一个平台。外面强烈的阳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她抬手挡住眼睛。

这是一座石头垒成的古堡，那些石头墙面古老得发黑。上面布满了爬山虎，它们正长得茂盛。鲜亮的绿叶，并没有让这座房子显得有一点生机和人情味，给明月带来的只有恐惧。

男人带着明月下到一楼，走出古堡。前面是一片草地，穿过草地，进入一片树林，最后，来到乱石嶙峋的海滩。

在海滩上走了许久，来到一座白色簇新的楼宇前。这座建筑一共三楼，簇新的外观，与那座黑暗的古堡形成鲜明的对比。

男人站住。

明月在离他不远处，不明就里地看着他，静观其变。

不一会，从房子里走出一位老年妇人。她来到男人身边，与他低语。因离得太远，明月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只见妇人时不时地朝明月这边瞥上几眼，最后朝男人点点头。

妇人抬起她满是褶子的脸，朝明月招招手。明月木讷讷地走过去。走近，妇人仔细地把明月从上到下打量了几番，随即皱皱眉头，捏着鼻子，朝后退了二步，一脸嫌弃的样子。

明月还是穿着那条裙子，在外面裹了那张脏兮兮的毛毯。几天没穿澡，身上发出一股自己都觉得难闻的气味。

妇人没说话，示意她跟着。妇人在前面带路，绕过白房子，发现后面还有一排平房，虽没前面的白楼房那么气派，但也干净明洁。

妇人从其中的一间房里抱出一叠衣服，扔到明月的怀里。又指了指水笼头。明月懵懂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用意。

老妇人对她又说又比，说了一大堆本地话，明月终于明白，老妇人是让她洗澡。

她也想洗澡，身上脏得难受。没见到浴室在哪里，不可能让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脱光光吧。

老妇人又指了指一间房间。明月朝那房间走去，发现这是一间简易浴室。明月见地上有一个木盆，她拿起它，接上冷水，走进那间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冷水澡。

好多天都没这么干干净净地整理自己，洗了澡，穿上刚才老妇人给她的半新旧的棉布衣服。虽然这款式土得掉渣，但洗得很干净，明月这才觉得浑身舒爽。

她从浴室走出来，找来一根布条，把湿哒哒的头发束了一个马尾。老妇人看她，抱着一大堆花色各异的布料，扔到明月面前，指着这堆布料，一阵叽里呱啦。明月听不明白，懵懂地看着她，又看看地下。

“洗！”

妇人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明月一下恍然大悟，才明白她的意思，是要自己洗这堆布料。扭头看看四周，没有洗衣机，难道手洗吗？

她只好蹲下，抱起地下的布料，来到水龙头边。拿起一件布料，摊开才发现这是一块浅蓝色的窗帘布。看起来它并不很脏，只是有两处污渍，像是墨水，在阳光下，黑色的印迹在一片洁净的布面上异外刺眼。明月仔细地搓起来。

到了饭点，妇人盛出一碗饭递给她，明月也不客气地接过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