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魁低头,轻啄她的嘴角:“让你担心了,我入宫逼出皇上体内蛊虫,破了郦刹国的妖术,婀岚已经被大内侍卫扣押。”
“真的?”付流藜双眼一亮,脸上狂喜。
“是,”晏魁给予肯定答案,“不过夜色已深,传递命令到将军府需要时间,我料想你会冒险,所以先一步赶过来,这才在及时截住你。”
付流藜恍然大悟,瞥一眼尚且处于宁静夜晚的将军府:“外面还有一群人把守,你偷摸潜入所以才落到屋顶上。”
“幸亏我提前过来,不然你就跳过去了?”晏魁瞥一眼槐树。
付流藜的脑袋抵住他胸膛,摇头蹭了蹭:“没有,我害怕。”
“害怕就对了,以后不许这样冒险!”晏魁脸色一肃。
付流藜抬起小脸蛋与他对视:“如你所料,我没法安静坐着等候结果,虽然我出去未必帮得上忙,但好歹为此努力过。”
“小傻瓜。”晏魁再次亲吻她,狭长的眼眸里有她熟悉的笑意。
付流藜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还是恢复记忆的好,不需要再教育一遍。”
他摸摸鼻子:“其实失忆的我,也不曾亏待你啊……”
“哼。”她轻哼,懒得吐槽。
两人墨迹了一小会儿,从屋顶的天窗回到屋内,跟牵肠挂肚的晏母会合,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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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将军府把守的人便接到命令,撤了全部人手,打开门锁放人出来。
晏魁这一次赌对了。
他冒着危险逃狱,且顶着风头找上太子,借太子之手入宫面见皇帝。
为了找出蛊虫所在,他竟然在皇帝身上开了五道口子!
寥寥数语,听得付流藜心惊肉跳:“所幸太子信你,倘若他把你重新塞入刑部,岂不百口莫辩?”
顶着逃狱的罪责,加上谋逆嫌疑,满门抄斩的大罪!
太子不仅愿意付出信任,还冒险藏着晏魁进宫面圣,倘若晏魁真的有心造反,逃出来接触到皇帝,后果不堪设想。
付流藜惊叹于太子的信任,晏魁道:“种种疑端与证据,太子身为储君,有基本的判断能力。”
谋逆一事,岂是嘴巴一碰就能成为事实的?此前压根没有这类迹象。
再说皇帝,他确实受到蛊虫操纵,才这样反常,如同婀岚的傀儡听命行事。
晏魁潜入宫中,如同刺客挟持了他,以非常‘残暴’的行为替皇帝找出蛊虫,硬生生逼出来的。
“皇上没事吧?”付流藜听着便感觉这法子有些生硬。
晏魁道:“吐血了,不过大怒当前,这点事情不碍事。”
皇帝中的蛊虫跟他应当不是同一类,虫子离体后恢复正常,并不需要陷入昏睡。
且这段时日所作所为,皇帝皆记在脑中,回想起来雷霆大怒!
更多的是后怕!
郦刹国以如此阴险的手段来害他,防不胜防,只不过接见了使团,就被圣女不知不觉中下蛊,而后她献上笛音,以骨笛催化驱动,控制心神。
堂堂一国之君险些成为傀儡,皇帝焉能不怒。
所以,他不仅不责怪晏魁,反而大为感动。
能有如此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拯救他的臣子,君王之幸,天下苍生之幸。
皇帝顾不上诊脉疗伤,第一时间把婀岚乃至郦刹国使团全部控制住,号令之下,深夜大内宛如宫变,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