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藜的自由范围,从整个府邸缩小到一个房间。
没有被丢进大牢,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娘亲坐着歇息吧。”晏母才刚退烧,还得喝药呢,付流藜真怕她再次发热。
这回恐怕递银子也请不来大夫了。
晏魁逃狱,一下子把事态推向更糟糕的局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晏母眼眶通红:“他们是不是折磨长戈,他难以忍受才逃走的?”
“应该不是。”付流藜道:“他定有自己的原因。”
“大牢那种地方,多得是阴私手段,长戈这些年多少得罪过一些人。”晏母越想越怕。
“娘亲莫要胡思乱想。”付流藜无奈。
她心里何尝不乱,晏魁为什么要逃呢,他应该知道此举的后果。
不仅仅将军府陷入水深火热,连带着定安王府也会被定罪。
逃狱,等同于默认了被指责的罪名。
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这种做法,意欲何为?
不会触怒皇帝么?
付流藜不知道,她不是晏魁,也不敢说多么了解他,更不确定现在的晏魁是怎样的晏魁。
该不会蛊虫离体之后,他再次失忆了吧?
忘却所有,发现被困于牢中,下意识便逃了?
付流藜安慰了晏母几句,“如今我们能做的,便是等。”
她期盼着,能等来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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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守在房间里,彻底跟外界断绝联系。
晏母一开始还能听付流藜劝解,后来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躁动不安。
随着时间流逝,一天一夜过去,焦急加剧,夹杂着绝望。
除去送水送饭,这个房门就没开启过。
“他们是不是都在追捕长戈?刀剑无眼,他会受伤会死的。”晏母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撑额。
“既然没有发落我们,说明没有抓到人。”
“也是,长戈自幼聪慧,习武很有天赋,他可以逃脱的。”
晏母仿佛喃喃自语。
付流藜没有接话,她寻思着,昨晚大桂有没有回来,是否被把控将军府的人发现了?
外面怎么样呢,定安王府如何?
似乎过去了很漫长的时间,然而透过纸窗的光度可以得知,不过是一天一夜。
再这样关闭下去,迟早逼疯了不可。
还不如冒险一次……
付流藜抬头,看向屋里的天窗,高高在上。
陆远没有把她们关押在柴房之类的屋子,这是个厢房,陈设有衣柜桌椅矮柜等物。
厢房是给前来家里做客的人歇脚休息之用,还有梳妆台。
付流藜寻思,把这些全部摞起来,足够高度让她打开天窗。
越想越觉得可行,便跟晏母提了提。
“我们等到天黑,还没有消息,我就出去看看。”
“不行!”晏母立即反对,拉住她道:“太高了,就算你爬上去,又怎么从屋顶下来?”
“后侧方不是有一棵槐树么?长得高大,挨着屋檐,我可以跳过去。”付流藜指了指。
晏母不同意:“太危险了,你一个没有功夫的女儿家,如何能这样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