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生猛……”晏魁薄唇轻轻抿起,“还请温柔点。”
付流藜探向他的腰封,道:“你对我不曾温柔,好意思要求那么多?”
“我以前很粗鲁?”晏魁脸上带着疑惑。
“当然,”付流藜不假思索:“你一介武夫,不仅粗鲁,还不讲道理!”
他摸摸下巴:“是么?不像是我会做的事。”
付流藜扯掉他的外袍,随手丢地上,道:“怎么不像,你敢说你不是万事优先考虑自己的人?”
“世人皆是如此,由己及人。”
“话虽这么说,也不能不管对方感受吧?”付流藜突然开始翻旧账:“你刚失忆那会儿,跟在我后面看我着急寻你,不肯现身。”
晏魁道:“那时你身份不明,我怎知你不是寻仇的呢?”
“你说谎,有我这样寻仇的么?”
付流藜轻嗤,她当时的焦急,以晏魁的眼力怎会判断不出来。
不过是他怀抱戒心与探究,不愿贸然出现,所以一直躲在暗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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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对我心生怨怼?”晏魁按住了付流藜想要继续的手。
他外裳已经脱掉两件,身上是中衣。
“倒也没有。”付流藜摇头。
她低头看他制止的动作,收回手。
晏魁浅浅笑道:“多谢夫人替我宽衣。”
“你……”这是不想做的意思?
“夫人莫非误解了我的意思?”晏魁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付流藜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一招,被拒绝的羞恼夹带着被戏弄的不悦顿时占据心头。
她眯了眯眼:“你能不问一句就抱着我‘尝尝’,现在我脱你衣裳,还得经过你同意么?”
晏魁想了想,轻点自己双唇:“一码归一码,给你尝回来如何?”
付流藜揪住他的衣带:“不想尝,给我脱!”
这还能一码归一码的?可恶!
以晏魁的手上功夫,他随便一挡,付流藜就无法得逞。
这让企图‘一振雄风’的她更为恼怒,原本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一经怄气,必须继续方能解气。
付流藜两手攥住他衣襟,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晏魁,你别太过分。”
晏魁温声道:“夫人,我只占了一点便宜,却必须翻好几倍赔偿么?”
“当然!”
“你不讲道理。”
“你才是故意戏弄我吧,让我以为……”付流藜磨着后牙槽,恨不能咬他两口。
当她好欺负么?!
“以为什么?”晏魁眨眨眼,长长的眼睫轻颤。
付流藜太熟悉他这幅心机模样了,更熟悉的是气愤填充胸腔的滋味!
他失忆了倒没忘记怎么给她受气!
付流藜竖起眉头,恶狠狠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脱,要么滚!”
留这样的人同床共枕,她迟早被气死。
晏魁眉头微蹙,认真的望着她:“夫人怎就忽然热切起我来了?”
“有什么稀罕的,我这是被你气的!”
付流藜把他在地上的外袍用力踩踏几脚,没好气道:“晏魁,你气人的本事肯定是天生的。”
哪怕失忆也掩盖不住这个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