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藜起初没有在等他,颇有闲心的倾听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笛声。
只不过时间一点点过去,她不禁琢磨,晏魁怎么还没回来?
莫不是在查探的过程中,惨遭对方察觉,而后打起来了?
但是付流藜并未听见窗外有任何动静,客栈就这么大,若发生打斗,早就惊动旁人。
静谧的夜,沉如水。
付流藜耐着性子,继续等候,足足又一个时辰,才坐不住了,起身出门寻人。
她先去找封河,敲开房门,同屋的护卫说人出去后至今未归。
付流藜对此并不意外,如果封河回来,早就来告知她了。
所以他们两个,到底为什么耽误这么久?
“都这个时辰了……夫人,属下出去找找?”
付流藜摇头:“不必,你休息吧。”
没有方向,大晚上去哪找人,或许是有突发情况,机不可失?
付流藜索性不等了,自个儿回屋睡觉,有事明日再说。
迷迷糊糊之际,她似乎……又听见了笛声。
*******
银白的月光挥洒,落在白衣女子身上。
她手持白色骨笛,放在唇边吹响,一遍又一遍,直至自己眉间蹙起,额际冒汗。
“停下来,婀岚。”脸上布满沟壑的老婆子面容严肃:“停下!你操纵不了他!”
笛声戛然而止。
白衣女子跌坐在地上,大冬天的一身汗水,本就雪白的脸色,越发如同鬼魅。
“杀了他吧?”婀岚垂眸看着陷入昏睡的晏魁:“方才若非我急忙催动蛊虫,他已经生擒了我们。”
“不行。”
正在平复气息的高壮男子——羌桑蒙卿爬起来,“他既是大洛的将军,无故死在这里,皇帝定会派人调查。”
“那怎么办?”婀岚轻哼一声:“他发现了我们的暗探,还叫属下追了去,此人不能留!”
“不能留,也不能死,切忌大局为重。”
婀岚冷冷的看着他,“若非你的戒指引来不必要的注意,我们何至于此?羌桑蒙卿,这全是你的过失。”
“在中原,请叫我胡越。”他挑挑眉,道:“你再试一次。”
婀岚拒绝:“我很累了,无法成功。”
边上的老婆子道:“遇着心志坚定之人,惑心蛊不管用,若强行操控,容易反噬自身。”
婀岚拿起匕首,“还是杀他为好,此番他没有防备,才叫我得手,倘若醒来可就难办了。”
“在见到皇帝之前,谁也不能死,这是命令,婀岚。”胡越神色凌厉。
婀岚不情不愿的收回匕首。
胡越这才满意,吩咐道:“用忘情蛊,尝试扰乱他的记忆,最好是全部忘掉。”
只要人不死,会有许多人好奇过问,在寻医问药的过程中,足够时间他们入京面圣。
反之,好端端死了个武艺高强的将军,朝中哪有不心怀警惕的,特别是胡越情报得知,异姓王瞿家对晏魁非常重视。
这可是块难啃的骨头,轻易下嘴,谨防崩掉自个儿牙齿!
“我试试。”婀岚怕拖下去人醒过来,顾不得休息,让骨笛再次吹响。
*******
付流藜睡得不踏实,噩梦连连,醒来时脑袋都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