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床碍事的棉被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晏魁抬脚把它踹下去。
付流藜没有阻止,只是警告道:“还望大人自重。”
“莫非我是禽兽不成?”晏魁在她身侧平躺,握住她小手把玩,“你身子不好,我不动你。”
语气中透着几分认真,几分心疼。
付流藜沉默,默许了他的动作。
她也不是非要闹一个说法,或者一拍两散日子不过,有些事摊开来说,避免以后争执罢了。
冬日的夜晚,两人躺在暖融融的被窝中,两手紧扣。
虽然没有拥抱,但却有一种更胜于拥抱的亲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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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藜昏昏欲睡之际,晏魁轻捏她的手心:“流藜,孩子的事情还有后续。”
“什么?”她微微侧目,表情困顿。
“我亲手替他刻了玉牌,无名无姓,不供奉不承香火,怕他福薄受不住。”
付流藜惊讶,“你这样惦记,我……”
“或许这就是我与他的父子缘分,本也是陌生的,偏偏叫我梦见了……”晏魁顿了顿,道:“我捡到一个婴儿。”
“这么巧?”梦见未曾谋面的孩子,而后捡到婴儿。
晏魁轻叹一声:“是个男孩子,大概不满周岁,可能父母死于战乱,是个弃婴。”
付流藜若有所觉,睁大眼睛:“你该不会……把他带回来了吧?”
晏魁一点头:“跟随大军回来的,现在军营里。”
“你想收养他?”付流藜问道。
“我还没决定。”晏魁摇头,侧身面对她:“看你喜不喜欢他。”
付流藜皱了皱眉:“我要是喜欢,你就收养他?”
“我瞧着……你好像有些抵触。”晏魁不禁笑出声。
付流藜抿抿唇角:“不错,虽然我对亲骨肉没能相处多久,但依然不希望他被别人轻易代替。”
这算什么,丧子之后就收养一个寄托移情,大人心里好受了,孩子呢?
晏魁道:“并非代替,不过他出现的时机确实有点微妙,到我们家来不太合适。”
“你要如何安排他?”付流藜好奇。
“此事不难,”晏魁修长的手指卷起她的乌发,“安置一个孩子而已,放在哪都能好好长大的。”
他之所以把人带回京城,是觉得自己略施援手,就能让这个孩子成长得更好,并不是动了收养的念头。
既然在做梦之后捡到的,估计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付流藜闻言松了口气,“还以为你执意要养他……会认为我无情么?”
“怎么会,每个孩子在父母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晏魁拂过她的秀发:“我只会比你更无情。”
付流藜悄悄斜他一眼:“你……是不是很期待拥有孩子?”
晏魁笑了笑,凑上去吻她:“以前不是,现在是。”
“此话何解?”
“因为你,才期待的,”晏魁收敛了笑意,表情逐渐认真严肃:“我定会做个好父亲。”
不让孩子经历他承受过的难堪。
付流藜张了张耳朵:“那你不会纳妾了?后宅人多了不安宁,会妨碍你成为好父亲。”
“此事不是早就给夫人吃过定心丸了么?”晏魁嗓音带着笑意:“不纳妾,只有你。”
哄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付流藜听得身心舒畅,“我暂且信了。”
“暂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