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韩玠有点诧异,随即摇头,“皇后身边消息封锁得紧,大家都不能随意刺探。我只知道她是十月底病倒宣的太医,怎么?”
“我听长公主说,皇后娘娘九月里是心神不宁,如今更是有些恍惚。玉玠哥哥,我记得你曾在八九月的时候,提过一个叫莫蓝的宫女?”
韩玠立马会意,“你的意思,皇后的病与她有关?”
“我有这种感觉——”谢璇笑了笑,“姑娘家有时候感觉挺准的,不讲道理,却值得考虑。那个莫蓝形迹可疑,你也说过,她以前是皇后娘娘跟前得脸的宫女,却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原因去了冷宫,一待就是多年,这其中必然有猫腻。她的下落,还是不明么?”
“我暗里查访,没有结果。宫里的事我也不能太露痕迹,怕是被有心人藏起来了。”韩玠沉吟片刻,“先前我以为她是被皇后藏起来,毕竟她才是后宫之主。如今看来,恐怕未必。”
“若是皇后,她只要将莫蓝捏在手里,怎么处置还不是她说了算,又怎么会心神不宁?恐怕是莫蓝落在了旁人手里,皇后才会忐忑。”
“越王最近举动有些怪异——”韩玠忽然提起那条毒蛇,“越王妃以前不怎么出门的,这两个月倒是往皇后那里多去了几次,甚至还去拜访太子妃,异于平时。”
谢璇眉心一跳,“会不会莫蓝已经到了越王的手里?”
韩玠沉吟了好半天,面色几番变幻,才缓缓点头道:“非常可能。若莫蓝是在越王手里,那许多令我百思不解的事情就说得通了——璇璇,这个年恐怕过不安稳。”他的拳头不自觉的握起来,迅速的将一杯茶饮尽。
心里头突突直跳,他脑海中那个可怕的猜测又浮了出来,叫人口干舌燥。
韩玠又倒了杯茶喝尽,望着谢璇,欲言又止——有些事他会毫无保留的告诉她,有些事却不能。那个隐隐约约露出来的猜测,叫他都心惊胆战,在尘埃落定之前,他不能向任何人泄露半句。
哪怕是谢璇。
否则他这两个月来的心惊难眠也会同样加在她身上。她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姑娘,哪里受得住这些东西?
然而心跳却难以平复,韩玠到底是克制不住,握住了谢璇的手。
谢璇有些诧异,想要挣脱,韩玠却低声道:“给我握会儿。我不做别的。”
这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了,谢璇忍不住想了想他所指的“别的”,脸颊就有些泛红。不过瞧着韩玠面色有异,觉得他应当是想到了朝堂上的什么要事,便没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