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那时候是真的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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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择深不清楚时鹿究竟想从他那知道什么,他有种自己被无视的不慡感,明明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你要他告诉你什么?”林择深下巴昂的老高,一脸看垃圾臭虫似的看江骋。
时鹿着急:“他说我妈妈被警察带走了。”
林择深一愣,这事儿郭宇那臭小子没提过啊。
“许是她伯母自己想去呢,有什么事一会电话联系,gān嘛对这个蠢货低声下气的,你不是要去看一眼新爸爸么?”林择深滴水不漏,他比时鹿冷静多了。
江骋咬牙,下颚紧绷:“你好意思来看我爸?他跟你一分钱关系都没有,装什么狗屁孝顺。”
时鹿刚才一听间月柔跟警察走了,慌了心神,这下也冷静了下来,她不想再听他说话,掉头就往病房走。
江骋想去拦她,自个却被林择深拦下了。
“就你啊,继兄?”林择深上下又打量了他一小会:“弟弟,我看你以后是个蹲局子的料,别怪哥哥我丑话说在前,别他妈乱打她主意。”
他俩之间的气氛已经到达燃点了。
只要林择深再多说一个字,江骋就能一拳头挥上去。
但是江骋的性格十分乖戾,谁料这种一触即发的情况下他居然笑了,身高虽然比不上林择深,他依旧不输气势地跟他静静对视了一会。
然后,嘴角的弧度诡异,江骋说:“她这样儿的欺负起来,很舒服吧。”
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江骋也顾不得看林择深的表情了,说完就走。
林择深瞬间觉得自己被戏耍了,要说秦小少爷的形容词是棘手的话,这货就他娘的是个变态。
这臭丫头,还真是天生的招蜂引蝶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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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择深走进江启鸣的病房时,时鹿已经站在chuáng边了。
有小护士刚好在隔壁病chuáng换药,顺便还跟时鹿打了一个招呼,是时鹿忽视了她。
林择深又走进来,小护士没见过这么好看又俊气的,原本要离开,又脸红着留在里面做做琐事。
时鹿定定看着病chuáng上躺着的人。
一瞬间,仿佛在看担架上的另一个人。
潘盼的命终究是不好的,她连撑到医院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在救护车上断了气。
林择深见时鹿面容冷淡至极,像是裹着一层脆弱的保护膜。
她不像是在怜悯,倒像是站着赎罪。
江启鸣麻药过了,只是疼,一直有打镇定剂,这会正处在药物作用期。
时鹿看着看着,眼泪水突然扑簌簌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