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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住脚,回身问:“二叔还有何事?”
薛湛如今身份不同以往,多了一个代管家主之位,说话自然有分量。他语气冷肃的道:“她屋里剩下的所有黑炭,全部挪到你屋里来。你什么时候全部烧完,什么时候再恢复银炭。”
荆氏哭丧着一张浮着脂粉的脸,嗫嚅应道:“是。”
薛湛亲自监督荆氏为薛玉娇安排换银炭,一院子的下人看到荆氏和二姑娘栽了跟头,只觉神清气慡,比过年发工钱都高兴。
可能唯一不高兴的只有珍儿。从方才到现在,薛湛连门也不让她进,心下难免担忧是否被他发现了什么。
待所有人一走,薛湛从外头进来,走到薛玉娇的chuáng前,语气较之方才明显缓和下来:“日后她若还有为难你的地方,你尽管找我。还有缺什么少什么,也可以和我说。”
薛玉娇靠在谨娘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方才吃了些汤药,屋里也生了火炉,身体已经渐渐暖和起来。或许是原本就生的白皙,经此一事,此刻面色越发显得更加雪白,整个人如一团雪球,歪着一颗脑袋,软绵绵的依偎在谨娘怀中,神色娴雅凄婉,我见犹怜。
薛湛看的不禁心中一软,声音也跟着柔和了几分:“这几日你好好休息。我已经jiāo代了太医每天过来一次为你诊脉。”
“有劳叔父费心了。”薛玉娇除了和他道谢外,实在找不到其他话,生怕自己说多了或说错了,引他怀疑。
其实抛开他喜欢自己这点令她心中惴惴以外,她有时还是蛮怕他的。
他和父亲不一样,虽然都是手上握过刀身上染过血的人,可是,他性情yīn晴不定,不怒自威。尤其是他同旁人发火的时候,那愤怒的眼神和语气,令她惊惧不已。
这个世上也仅仅是他,才会使她害怕,每次碰见他生气,她都像个软绵绵的小兔子一样,乖乖躲好,想把自己藏起来。
薛湛自是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竟可怕至此,他面上不动声色道:“都是叔父应当做的。”
薛玉娇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也没明着答应,突然感到一阵口gān舌燥,她与谨娘轻声道:“谨娘,你帮我倒点水。”
薛湛见谨娘起身不便,于是道:“我来。”
薛玉娇心中一动,刚想说“不劳烦您”,只见人已转身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