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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北朝满殿的大臣们看了一圈,问:“你们有几个人是识得炎芨草的?”
有一半以上的大臣们都摇头,表示不识得。
聂北又问那些识得炎芨草的大臣们:“你们见过真正的炎芨草,闻过其气味,摸过其根叶吗?”
这下子所有大臣们都摇头了。
是,炎芨草在太后时期就被封存在了库房,看是能远远地看一眼,可摸的话就摸不着了,闻气味就更闻不到了,再后来连看都没机会看,因为被皇上全部赐给了拓拔明烟,也唯有拓拔明烟识得认得且知其味。
聂北道:“不知其形,不知其味,那就更不会知道炎芨草会引发秋熘之毒,唯一知道这个秘方的就是曾经跟随在太后身边的人,如今瞅一瞅,也没几个人了,除了皇上,就是陈温斩,还有后宫的明贵妃。那么,到底是谁,咱们先不下结论。再来说那荷包,据刑部记载,荷包是马艳兰从一个挑货郎的手中买的,接触过荷包的人有三人,挑货郎,马艳兰,窦福泽,马艳兰不识炎芨草,亦没机会进宫,跟陈皇后八竿子打不着,没害她的可能,窦福泽戴了荷包,却不知荷包里面是何物,说他没有加害皇后,这也说得过去,现在唯一不明朗的人物就是挑货郎,以及荷包下落。”
聂北说到了这里,陈温斩眉头一皱,目光不自禁的瞥向了自己腰间的荷包,他眼皮打颤,心里突突地想,不会就是我腰间戴的这个吧!聂北,不带你这么搞事的啊!小祖宗,你也太坏了!这么搞我!
陈温斩几乎已经十分确信,自己是被聂北跟聂青婉这一对兄妹给坑了,他眼角抽搐,额头抽搐,无奈又憋闷。
殷玄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看戏的模样,但聂北说到这里后,他的视线倏的一下子就落在了陈温斩腰间的荷包上,那一顷刻间,他真想把某个小女人狠狠地抽一顿。
皇后中毒一案具体是怎么回事,殷玄心知肚明,那个荷包是从哪里出来的,又是在哪里消失的,他也心知肚明,从聂青婉手中出来的,又在聂北手上消失,所以,如果陈温斩腰间的荷包当真是那个证物,那就是说,聂青婉把自己缝的荷包送给了陈温斩!
殷玄气死了,早上他让她给他缝个荷包,她还给他闹别扭,哭给他看,现在是怎么着,那么重要的东西,她居然给了陈温斩!
她知不知道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送荷包是什么意思!
殷玄觉得他早上就不该心疼她,哭死也得给他缝。
殷玄被气的胸膛起伏,薄唇抿的死紧,冷冷地盯着那个荷包,恨不得把那个荷包抽筋扒皮、生吞活剥了。
窦福泽听到这里已经冷汗涔涔了,他手脚冰凉,四肢麻木,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那个荷包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怎么会到了陈温斩身上,那天晚上是他去偷的荷包?他怎么知道他跟马艳兰有这么一个荷包?他又怎么会去偷呢!他就是闲的没事儿gān了也不该去gān这事儿呀!
窦福泽一颗心被急流碾的粉碎,惨白着脸站在那里,看着聂北的嘴一张一合,最后,那唇瓣停了,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