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右寒将那刀拿好,又关上门。
陈温斩进来,看到满室的红,眉心一皱,只觉得殷玄着实是个变态的人,睡在这么红的屋子里,他不觉得刺眼吗?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他抿紧唇,一步一步走到龙chuáng边上,然后看着靠在chuáng上的那个女子,上一次离的远,没看真切,这一回倒看真切了,软白细嫩,穿着宝蓝色的宫裙,倒是透着极为华贵气质,她正在看书,听到声音了,这才抬起头,然后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睛就落在他身上不动了。
不,不是落在他身上,是落在他腰间的荷包上。
陈温斩立马就觉得他的宝贝被人侵犯了,被人觊觎了,他大掌朝荷包上一蒙,冷声道:“看什么看,你就是喜欢我也不会送给你,别拿你贵妃的头衔压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聂青婉噗嗤一笑,视线收回,看向他的脸。
略带着点生气的愤怒的脸庞,薄冷锐利,明明是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却凶悍的很,透着满目的煞气,跟小时候翻她聂家墙头后砸在了狗屎上被她嘲笑后一样的想上前揍她一顿的样子,真是不长进,难怪会被殷玄逐出宫了,活该呀。
聂青婉将书一倒扣,冲他伸出手:“给我。”
陈温斩护紧荷包,瞪着她:“都说了,你就是要我也不给。”
聂青婉不理他,起身要去抢,结果她的手刚伸出来呢,就有一道冰冷的戾气从陈温斩的眸中she出来,他身上就只有一把刀,刀给了谢右寒后,他其实没有利器了,但以他的功力,想要杀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后宫女子,简直不费chuī灰之力。
陈温斩站着没动,在聂青婉的手快要够着那个荷包的时候,他一掌劈向了她的脑袋。
这一掌劈下去,她的脑袋大概得变成渣渣了。
聂青婉感受到了内力的冲击,伤口隐隐一疼,她轻啊一声,接着哇一声,嘴里迸she而出一大口鲜血,她整个人不支地倒在了地上,伤口的血洇湿了湛蓝的宫裙,很是刺目和显眼,她就倒在陈温斩的脚下,一头乌黑的发挽着,簪子跌在了地上,面色苍白,那不是装出来的病态,那是真正的病态。
陈温斩一时有些不忍,想着她是无辜的,她只是被殷玄看中了,她其实没有错,可她最大的错就是被殷玄看中了,这世间的事,哪有什么对错可言,哪有什么道理可言,不是因为你没有错就可以免受责罚,也不是因为你有了道理就可以理直气壮。
陈温斩低声说:“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殷玄看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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