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端听的心惊胆战:“什么货物?”
周淮答道:“什么都有。”
尽管周淮的答案十分含糊,但孟云端依旧从中察觉到了异样:“犯法吗?”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周淮沉吟片刻,随后一摇头:“不犯法,法律的衡量标准是基于当地的法律来判断,那种地方子弹横飞,哪有什么法律可言。”
孟云端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她很快意识到在那种环境下,用文明社会的标准去衡量某些特殊环境下的行为是一种很狭隘的想法。
静默无声的依偎在周淮的怀里,孟云端的呼吸一点点粗重起来,她犹豫了很久,末了几乎抱着孤注一掷心情,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周淮,那你杀过人吗?”
周淮这次没有犹豫,坦然回答道:“没有。我怎么会让自己好不容易摆脱金钱的债,又背上心理的债呢?我的枪只用来防身。”
孟云端没有见过周淮拿枪的样子,或许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看见。但是当她闭上眼,眼前却能立刻浮现出一副无比bī真的场景——蓝天白云,有huáng色的尘雾弥漫在眼前,一个男人正持枪站在那里。他的骨头像铁,血肉似钢,yīn暗困不住他的脚步,他的眼睛永远朝向太阳。
一颗心安静了,脑海中毫无杂念。孟云端在一片安然平和的气氛中听见周淮开口问道:“跟我说说你吧,说说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孟云端手掌在黑暗中向旁一摸,摸到周淮的手掌。周淮的手掌此刻褪去了灼热的温度,指缝间沁着微凉的汗水。
她混着汗水与周淮十指紧扣,抬头看向他模糊的脸庞:“怎么说呢……你知道我这个人天生就不太会和别人相处,也不擅长jiāo朋友,到了国外就更觉得孤独。不过我倒是不怕孤独,孤独挺好的,最起码自由。所以从上学到工作,我一直是一个人住,平时也不怎么和别人jiāo谈,十年如一日,慢慢变得越来越封闭。”
周淮插嘴问道:“你父母呢?为什么不和他们在一起?”
孟云端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忽然有点伤感:“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有话从不对他们讲。尤其是我爸,我受不了跟他待太久,他其实更像是我的债主,而是他的投资。每次一闹不愉快,他就嚷嚷着让我还他供我读书的钱,所以这些年我的确给了他不少钱,我回国前特意把房子也过户到他跟我妈的名下。”
或许每个家庭都有一套自己的相处模式。小时候,父母拥有绝对的权威,除了与生俱来的舔犊之情外,孟云端一旦不合他们的心意,父亲就会施行他的特权——bào力镇压,而母亲就会径自躲进房间里,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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