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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那见过一向清冷睿智,无论遇到多大的事都云淡风轻的长公主殿下,哦不,陛下这般失控的模样。眼睛都瞪圆了,再不敢啰啰嗦嗦的长篇大论下去。只听扑通一声,看似年迈的女官gān脆利落的跪了下去,身音脆响,"陛下,能救!"她伏在地上肯定地说着。"陛下别急呀,老身刚刚还没说完呢。"
于是她又跪在地上老神在在的开了口,"驸马虽已是熬得油尽灯枯,按理说早该归去了。"瞥了一眼沈清晨愈发锋利的眼神,赶紧又接口道。"不过此刻却是性命无忧的。老身在驸马的脉象中发现了一股温润平和却十分qiáng大的力量,一直在守护修复姑娘的身体,虽药力缓慢却足够qiáng大温和,足以修复驸马所受的创伤,老身只需开些辅助的方子辅助驸马恢复即可,陛下不必忧心。"
看着沈清晨骤然缓和的欣喜目光,女医终于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殿下这么担心驸马,也不知是福是祸,虽说被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公主殿下呵斥了但眼见着她成为一代帝王,心里还是甚是欣慰。
缓了缓心绪,她一脸dàng漾的的缓缓问道:"想必驸马伤后必有奇遇,真可谓是得了神药也,不知陛下可知驸马吃的是哪种药,可还有剩余或者配方……。"虽然知道没什么希望,可身为医者她还是受不住诱惑豁上惹怒皇帝丢了性命也要开口一试。毕竟,这样逆天又无损伤的药物可谓是太难得了,若能研制出,可谓天下福音……。
当然她其实并不觉得殿下会杀了她,就算她现在知道了驸马是个女人这件事。
可惜,沈清晨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并不知。"便再也不搭理一脸兴奋的女医,转身进屋去了。
☆、回家
怀里的小驸马自从回来便一直在昏睡。沈清晨望着她苍白细痩的小脸心疼的不行,青葱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上小驸马睡梦中安详的眉眼,温柔的细细摹画着。然而指腹间冰凉的触感却刺得她阵阵心惊,她的一一大概性子属火,身躯从未如此冰凉过,若不是眼下一一呼吸平稳,面色安详,若不是女医言之凿凿的说一一身子无恙,只是尚且虚弱极了需要时间自我修养,她定是一刻都受不住心里的担忧和煎熬。
这样的一一已是让她心疼的快要碎掉了,她分明不是那般不明事理、无理取闹之人,可眼下的发生过的一切却让她只想bàonuè的毁掉一切,一切伤害过一一的人,一切要伤害一一的人,她恨不得把他们连根拔起拔的一滴也不剩。
如果她能把一切都替一一承担了该有多好。她摸着那人冰凉gān涩的脸颊,紧紧贴合着想要把她焐热。
一一身上原本着着的那层衣物早已破碎到不能蔽体,若不是凝结的大片血迹黏合着近乎破成烂布条和布块的衣裳覆盖在重要的体表,以及这些日子一一一直被关押在黑暗里,恐怕早她就被人看了去身子,bào漏了身份。
眼下除了自己、哥哥和丞相一家,知晓一一身份的人应该只有两人。
那个狱卒,她在一一身上动了那么多刑……该是早已看出了一一的身份,只可惜自己去的时候狱卒早已不知所终,墙壁上的dong,破碎的锁链,一一吃过的药,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谜团。方才她只顾紧张一一却全盘忽略了周围的一切,眼下一一虽说虚弱但总算没有危险她这才发觉出这许多的奇怪之处来。看来等一一醒来得仔细询问一番了。
还有一个人是府里的女医,自己向来对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很是敬重。她是自小时起就跟着母妃的医女,母妃去世后他们兄妹在宫里无依无靠任人欺凌的那几年也多亏了她的偷偷庇护才少受了许多苦头。于是她得以出宫建府时便把日渐年迈的女医从那吃人的皇宫里一起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