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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镇在厂里工作时,也是个不错的人,安知州才到家的时候,也真心拿他当孙子疼爱,可一场车祸,一切都毁了。其实安知州并没有错,他错在活了下来,而安镇的儿子死了。
安镇对待安知州不好,是这个看家属小区人人皆知的事,可没人上前劝阻,这实在没办法。
郑夏听了,愣了一下,“真的是……”却没说出口,又问,“安知州他家在几楼?”
“问这个干什么?”
“送碗汤过去。”郑夏起身,将刚刚炖好的汤盛了两碗,“那小孩挺可怜的,刚刚浑身都湿透了,还在拧外套上的水。”
他的外公不说话了,一贯知道他是这样的性格,心软,对可怜的小孩子要好上几分,从小便是如此。
安知州打开门的时候,郑夏正倚在门外,他皱了眉。
郑夏作为当红小生,演技还是很好的,装模作样地问:“怎么是你?我外公住在楼下,姓陈,让我上来送两碗汤给安爷爷。”
安知州顿了顿,转身去了房间问了一下,里头隐隐传来骂声,没过一会,他出来了,还是平淡而冰冷,眼神木然。郑夏注意到他的衣服还没换,将汤递给他的时候,多说了一句,“早点换衣服,喝一碗汤,注意别着凉。”
安知州“嗯”了一声,抬了抬眼,睫毛遮掩住眼瞳,轻声说:“谢谢。”
门关上了。
安镇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汤呢,汤在哪?你个丧门星的东西不要偷喝。”
安知州很冷漠地听着,将两碗汤兑到一个搪瓷盆里,端到安镇的面前。
安镇对待他,就像一个仇人。
安知州有时候都快忘了,眼前这个人,从前还是对自己好过的。
或者那段快乐的时光只是虚假的记忆,原来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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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了场雨,今天的天气便很好,空气湿润,往日灰蒙蒙的天,此时也透着碧蓝。
陆郁的工作永远忙碌,看完了一份报表,还不到四点钟,行程安排上今晚的宴会是在七点半,已经不算早了。
陆郁起身出门,对李程光说:“我回去一趟,有点事,你六点半过来接我过去。”
时间不太充裕,而且也不是做好了立刻吃,陆郁没做炒菜,挑了几样耐得住存放的菜,做好了放到保温盒里。
做完了饭,陆郁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西装,他的身材很好,是天生的衣架子,无论穿什么衣服都不会不妥帖,不好看。
李程光过来的时候,陆郁正挽起袖子,弯腰在桌子上写了张纸条。
他知道不该看,可又忍不住瞥了两眼,加上眼睛尖,看到纸上写了一行字。
“饭菜都要记得吃完,回来要检查的。”
李程光的嘴角抽动,心里生出一个十分奇妙的想法,难道老板刚刚回来就是为了给对门的那个孩子做个饭?
真的,他现在非常好奇,那个孩子是什么身份。
陆郁顾不上他的想法,将袖子放了下来,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天幕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了。
这是他来宁津第一次参加这种晚宴。
李程光跟在他身后熄灭了灯,陆郁淡淡道:“走吧。”
第19章 酒宴
门口有许多迎接的人,拥在别墅外的露天花园前。这次宴会是由一位热衷交际的太太举办的,这位太太的先生姓李,在宁津的商场很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许多人都已能得到这位李太太的请柬为荣。这次李太太特意邀请了陆郁,也是由于陆郁才在宁津接下这么大的工程。宁津的人即使原来对他不大了解,可只要去淮城查一查,也明白他原来在淮城的身份地位,很有几分好奇。所以听闻他也要来,才在门口等了些人。
陆郁还在车里,隔着车窗,他看到一张又一张陌生的面孔,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刚刚过了七点一刻,想来这时候裴向雀也应当吃完了饭,在家里安安妥妥地待着,等着回去为自己唱歌。他这样想着,唇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只不过转瞬即逝,打开车门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女主人李太太站在别墅的门前,她差不多五六十岁,身着一身深蓝色礼服,光洁的脖子上戴着海水珍珠串成的项链。由于保养得当,并没有显出丝毫老态,只有眼角有些微的细纹,暴露了她的年纪。
她迎了上来,瞧起来非常高兴,对陆郁和周围的人讲,“陆先生来了宁津这么久,也没有参加一次聚会,都说你不好请,递请帖前,倒有点担心你不来。”
陆郁笑了笑,示意李程光将礼物递上去,“前些时候才来宁津,工作实在繁忙,所以一直没空参加别的聚会。只不过李太太的邀请,怎么会不来?”
李太太拿扇子掩着唇笑道,“你这样的青年才俊,长得如此英俊,工作还这么上心,倒叫别的人自愧不如了。”
无论身处在何地,周围是什么人,陆郁都是最为出众的鹤立之姿。他对于这种宴会向来不热衷,不过由于对人心的了解,酒宴上的推杯换盏,也十分熟练,他向来没什么喜欢或者讨厌,只要有想要的,做什么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