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妃看着小姑娘脸色变了又变,还有心情说笑:“我说了吧,最危险的,未必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姑祖母当年也不想入宫,可进宫以后,混得比谁都好。”
魏娆听出安太妃话里的缅怀,夹杂一丝类似惋惜的情绪,估计是有心结在里面,她一个局外人不便掺和进来,安太妃说,她就听着,当个体贴的聆听者。
直到jī鸣时分,天降破晓。
外头传来敲门声,安太妃提声说进来,姑姑掀了帘子把门推开,别看脚小,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几下走到主子跟前,喘匀一口气,禀告她遣人在东宫打听到的消息。
“太子忙于公务,走水时人还在书房并未歇下,避得及时,舒侧妃那边火势大,殿里的人又睡得沉,只有少数几人跑了出来,舒侧妃没能逃出来。”
安太妃闻言挑了一下眉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魏娆,又问还有何人伤亡,姑姑拣重要的回,北苑的陈侧妃吸入过多浓烟陷入昏迷,但无性命之忧。
没有性命之忧,这么一熏,也够呛了。
东宫走水是大事,早朝时皇帝特意提到,并借题发挥,发了好一大通火。惯会揣测圣意的几名臣子立马跟上,直指此火起得邪门,定是小人作祟,阻扰秀选。
惠帝只听他想听到的话,当即下旨整个尚京戒严,进出除了需要出示路引,还要有户部开具的良籍文书,否则一概不予通行。
圣令一下,两类人最哗然,一是底层很少能够开到良籍的三教九流,还有就是晏随这类并不想久困在京中的外来人口。
杨晋遥望皇城的方向,似乎还能看到从那边上空飘过来的滚滚浓烟,不由嗤声一笑。
那位父子的一点龌龊心思,就差摆在明面上讲出来了。
晏随耍了几套拳,又练了半个时辰的she箭,热出了一身汗,泡了个澡,方才一扫不痛快,整个人清慡起来。
杨晋在堂屋等着他,给他煮了碗姜茶,看他喝了一半放到桌上不愿再碰,想着也够了,才开始说正事,问他打算怎么办。
“这城里的主人显然还想留客,我又能怎么办。”
晏随近乎嘲讽的语气,对那宝座上的人已经淡到没多少敬畏之心了。
杨晋出身草莽,一直看不惯那些只会附庸风雅,靠家族荫庇的花架子,魏国公府是个例外,那家的公子更具洒脱江湖气,反而跟其他的高门子弟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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